种名为“祁司”的怪力漩涡。
正是因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毫无保留,所以他才能在祁司面前肆无忌惮地做最真实的自己。
他像是打开了某种释放自己情绪的闸口,一看见祁司心情就会莫名其妙地轻松起来,像是飘在云端。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令人防不胜防的占有欲。
不管是宫策,还是郁晔,他们对祁司的靠近都让季佑廷感受到本能的危机感,就像是雄兽被入侵了自己最不可与他人共享的领域,碰一下都是亵渎。
这种占有欲,或者称其为嫉妒,让他无法再接受祁司不喜欢自己的事实。
所以当时才会一时冲动,做出那样的决定,想要和对方划清界限。
可没想到他的举动就像是引起雪崩的最后一片雪花,让祁司陷入到了巨大的舆论风波之中。
那段时间的祁司可谓是孤立无援,比如今的自己还要糟。
他又是怎么度过的呢?
季佑廷不敢去想。
后悔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如同毒蚁般肆虐,一点一点侵蚀他的心脏。
如今看来,他此时此刻正遭受着一切,或许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孽力反馈吧?
巨大的游艇在平静的私人海域上缓慢漂浮着。
昏暗的房间里,一丝灯光也没有。
只有粼粼的、暗蓝色的波光,穿过米色的窗纱,映在地板和床铺上,有种流动的美感。
祁司半醒半梦见被渴醒,恍惚地从床上坐起身。
他半虚着眼,刚想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水杯,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扣住。
睡意顿时消散了大半。
一时间,祁司连下意识的尖叫都喊不出声。
他像是被吓到失去了言语功能,只顾得上一个劲儿地往后躲。
“躲什么?”黑暗里,郁晔带着笑的低哑嗓音在头顶响起,一如既往地带着几分戏谑。
祁司顿了几秒,心里的后怕和被作弄的愤怒一并涌上心头。
他有些用力地伸手推了床边的郁晔一把,语气不善:“郁晔,你是不是有病?”
早知道他睡觉之前就该死死地锁上门。
郁晔这狗东西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沉迷于搞恶作剧。
竟然凌晨三点还有精力跑到他房间里来吓人。
郁晔就势顺着祁司的力道坐在身后的沙发上,表情隐在暗色中,只能隐约看清五官轮廓。
随着“啪嗒”一声轻响,祁司打开了床头的落地台灯。
他看向沙发上的人,烦得不行:“你大半夜的到底想干什么啊?!”
郁晔没说话,交握的双手抵在额心,垂着头的样子像是陷入了沉思。
祁司喝了口水,勉强压了压惊,烦躁地缩回被窝里,将脸背对着沙发的那一面:“赶紧滚,我要睡……”
他话音还未落,床身突然向下一沉,身后覆上了一副冰冷修长的身躯,几乎将祁司半抱在了怀里。
祁司心下一惊,刚想挣扎,郁晔那双有力的臂就在他的腰间收紧了,微哑的嗓音贴着祁司的耳廓钻进耳朵里:“别动,我刚做噩梦了……你陪我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