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贺之伸出手, 抱住了明蓝云的腰肢,将脑袋靠在她的肩头, 恨不得与她血肉交融。
他置身于幽静黑暗的房间里, 抱住了自己的希望,痴迷地念着:“老师……”
他的老师。
他的心上人。
翌日。
天刚刚破晓,四周像是蒙了一层深蓝灰雾般的颜色。
谁家院中养得公鸡引吭大叫, 穿过寒冷潮湿的空中,挤进大院中主屋,透过孔隙传到了明蓝蕴的耳中。
躺在床上, 披散发丝的女子侧卧在床榻上, 背后的男子拥抱着她, 圈住她的腰肢。
被褥之下,二人的腿脚靠在一起。
两个人耳鬓厮磨。
明蓝蕴睁开眼睛醒了, 背后的凌贺之也因此而醒。
他唇轻轻地吻着老师白皙修长的脖颈……
桌上的香炉直直地探出香烟,细长的烟往上探, 越来越细, 尾端一晃,消散在空中。
外室摆放着福康方才端进来的一大盆烧的通红的银丝碳。
外头风雪交加, 屋子里如春。
凌贺之声音喑哑,抱着她,轻声喊:“老师……”
待天色大亮, 福康才端着洗漱用的水进来时,不小心踉跄了一下。
明蓝蕴挑起眼帘,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而后将手放入兰汤之中慢条斯理地洗着。
“福康, 做事不可毛毛躁躁。”
福康锁锁脖子, 福康瞧了瞧, 试探性地开口:“师父,您昨晚上没睡好?昨日的药没有助眠的功效?”
明蓝蕴唔了一声:“再好的药,也比不过有人在我耳边细细碎语一整晚。”
可惜她没听清凌贺之说得是什么。
明蓝蕴深不是易怒之人,要不然昨晚上她就该起床让凌贺之抄书去。
食不言寝不语。
自然,明蓝蕴是无心和凌贺之继续追究此事的。
她还要去查看修建水渠的事情。
不过有了先辈的指引,事情进展得还算是顺利。
只是这水渠的效果还得开春之后才能知晓。
自然,花费了如此的人力物力,却不能立竿见影,百姓当中也有不少人有所怨言。
修建的水渠的民工在闲聊时,说起此事。
福康又打探到消息之后,准确地传达给了明蓝蕴。
“如今大雪盖地,饥寒交迫,百姓们修建水渠颇有微词。”
有人说大殿下此举劳民伤财,也不知道有何用处。
自然也有胆子大的百姓,悄悄地在私底下说大殿下是年少轻狂,不懂百姓疾苦。
福康抄着手,说道:“大多百姓都是对大殿下有所不满,但碍于大殿下除去之前为祸一方的百姓,再有师父您的面子,虽然不满,倒也都安定地修着水渠。”
明蓝蕴喝了一口茶,唔了一声,点点头,让福康继续说下去。
福康继续敞言。
虽然他不方便将消息直白地讲出来,但含糊其辞之下,倒也将百姓心中的弯弯绕绕讲得透彻。
除开百姓心中心中疑虑,福康也有问题想问明蓝蕴。
“师父,水灾都是来年开春之后的事情,如今大周动荡,何必分出心神来提前弄这一桩事情呢?”
明蓝蕴品茶,仔细听完之后,对他说:“福康,修水渠是为了日后的安定,自然有我的用意。”
她没有说清,但福康也不问了。
听师父的便是。
接下来半日,福康喋喋不休。
讲了本地的一些见闻,又想起了京城年节前的花灯会。
他们要是回去的早,还能赶上年节前三日的集会。
福康说着,就想起了大街上靠近永乐小巷子的那户小娘子叫卖的圆鼓鼓的白玉汤圆,在甜腻腻掺了蜂蜜的汁里一滚,咕噜一下下肚,从舌尖滑到肚里,嘴里甜胸口暖。
好吃到舌尖都要吞下去。
今年,先帝已经去了。
大殿下和国师先前被他掣肘,行事都要小心,自然是不曾好好逛过花灯集会的。
福康老念着今年可以让师父和大殿下一起去看看皇城里最热闹的时刻,去尝尝自己推荐的小吃。
临近中午,明蓝蕴坐在院中,大殿下过来就餐。
福康备了简单的三菜一汤,汤是冬瓜老鸭汤,汤底干净,上头的油脂在熬制时用勺子细细地撇了出去。
明蓝蕴喝了一小碗,暖了手。
吃过之后,她又尝了药,倚靠着床榻,单手支着脑袋小憩。
虽然她闭了眼睛,但心思还没有停止。
明蓝蕴询问凌贺之:“百姓你可曾怎么妥善处置?百姓之中有人不满,警惕这些人,莫让他们带起麻烦。”
水渠是一定要修缮的。
凌贺之蹙眉:“暂时没有好的法子。”
明蓝蕴揉了揉眉头:“此事,我来处置,大殿下先为皇后和丞相事情伤神吧,免得夜长梦多。”
明蓝蕴睁开眼睛,她躺不下去了,起身喊来福康,命他去请前辈。
明蓝蕴准备和前辈一起再去一趟水渠修建地。
凌贺之送别了她。
院子里空荡荡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头,看着明蓝蕴离开的方向,目光深邃地望着那一道月门出神。
他眯起了眼睛,表情不悦,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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