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蓝蕴感受着他的呼吸打在自己脖颈上, 被触及到皮肤都滚烫到不行。
她微微瞪大了眼睛。
面前的反派不再是当初弱小无助的小可怜。
现在他确确切切地长大了。
他可以轻轻松松地将自己揽入怀中。
明蓝蕴不是不懂,而是不敢去想。
她以为凌贺之这些年对自己在意, 是为了感谢当年的相助。
这么多年凌贺之一直缠着自己, 但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却抓不住他和国师的马脚。
若是让旁人来看,凌贺之对自己的一举一动可谓称得上是君子。
而现在,凌贺之已经藏不住他心中所思所想了。
心里的凶兽已经展露锋芒。
凌贺之沉声询问:“老师, 你还在怪我吗?”
她三令五申不许自己触碰寒食散,但自己为了把三皇子拉下水,还是孤注一掷。
他还以为今晚上等不到明蓝蕴过来了。
凌贺之现在内心无比快活, 快活得说不出话。
老师嘴硬心软, 最终还是来看自己了。
明蓝蕴轻声询问:“大殿下, 为什么……非要让我过来呢?”
凌贺之抱紧了她不说话,反而说起了另外一桩话题。
凌贺之询问她:“老师, 寒食散第一次发作的时候最痛苦。”
很多人都熬不过第一次发作的痛苦,以为是神仙降临惩罚, 然后再度去吸食。
吸食的时间越久, 那么越发不能摆脱。
凌贺之再继续说:“老师,我想硬熬过去。”
明蓝蕴推开他, 说了一句失礼。
凌贺之噙笑起来:“老师,我的解药就是你。”
明蓝蕴被这简短的三句话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凌贺之突然捂住胸口向后踉跄一步, 靠着柱子喘着粗气,晕厥过去。
……
时光流转,日落月升。
凌贺之在一阵剧痛中苏醒过来。
他喘着粗气匍匐在榻上,右手攥紧了床单, 手背上青筋暴起:“老师呢?”
站在一旁伺候着的侍女们低着头不敢说话。
侍卫长开口说:“国师大人先走了。”
凌贺之目光凶恶, 强忍着剧痛说:“你们就没有拦一下她吗?”
侍卫长轻声回答:“国师大人说殿下你既然有人照顾, 也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她便先走了。”
凌贺之咬牙,扶着床柱踉跄着起来。
数位侍从连身过来搀扶住他。
凌贺之抓过外袍披在身上:“拿上灯笼,我去找老师。”
侍女们不敢不从。
凌贺之感觉自己每一块骨头都在发疼,疼到他说不出话来,从肌肤中冒出来的痛楚,像是要把肌肤给撕裂了一般。
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绞痛他的眼睛。
他拿下挂在墙上的长剑当做自己的拐杖,踉跄着往门外走去。
背后的侍卫长询问:“主子,为何不等你熬过发作的前三天,再去和国师见面?”
凌贺之声音沙哑:“老师心中怒火没消。”
他了解明蓝蕴,如果她真的心中毫无芥蒂,那么一定会陪着自己。
就像是以前那样,在自己受伤的时候陪伴着自己一整夜,守着自己仔细查看自己有没有发热。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径直离开。
三天后再去找她?
到了彼时,自己就失去了先机。
他知道明蓝蕴现在思绪很乱,一头乱麻。三天后,她便想明白了,想明白了该怎么办才好。
而凌贺之不能让她想明白,不能让她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他要让她知道没有别的办法来回应。
凌贺之迈过门槛,忍痛朝着憬王府的后院走去,而后他撑着双手努力翻过墙。
正在后院捣药的福康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大周国的大皇子大半夜来爬别人女子家的后墙。
祖师爷啊!
福康吃惊到忘记捣药。
一向行动敏捷的凌贺之此刻反而重重摔在地上,一道鲜血从额头上滑落,糊住了他的眼睛。
凌贺之咳嗽了一声,抬手抹了一把脸,整个人带上一些凶气。
福康吓得要过去搀扶她,但是凌贺之反而摆摆手,说道:“不必了,福康你带我去找老师。”
福康说了一声是。
两个人在过去的路上,福康小声地询问:“大殿下,您白日和师父说了什么?我看师父心神不宁的,我去送茶她都不喝了。”
凌贺之没有回答。
福康心里刺挠,落不着底。
他又说:“师父还特地向太史院告了五日假。至于陛下让师父治好三皇子,师父倒是没怎么上心,只说让人把三皇子捆起来,然后嘴巴塞上布条,一日三餐好生伺候着。”
再没有别的法子了。
凌贺之哦了一声。
福康看他兴致缺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待二人走到了明蓝蕴的住处。
凌贺之站在院子当中,而福康前去敲门。
咚咚咚。
福康轻声说:“师父……”
他正要说大殿下来了,门便吱嘎一声响,明蓝蕴打开房门。
明蓝蕴先是看见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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