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倾城。
颜书深呼吸一口气, 偏开脑袋来。
他并没有用多大力道来掌控她,只是她刚才望着他过于出神,忘了分寸, 才久久没有反抗的动作。
唇腔内的巧克力丝丝融化,丝绒质地柔软,包含的果酱甜腻, 是酒心酱, 略带微苦, 中和了甜度,吃起来浓香醇厚。
她微微一咬,咽下去, 嘴角沾了巧克力碎屑, 不等她发现,厉时屿抬手替她擦去。
她一怔, 眼圈微微泛红。
他的指腹微凉, 瞳孔漆黑如墨,浓到化不开, 看不出一丝情绪。
颜书垂下眼睑,退后两步。
衣着并没有不妥的地方,她却低头整理衣襟,像有病。
厉时屿只淡淡扫她一眼,目光里透几分玩味,待看到她脸红,他满意地走向沙发。
沙发陷下去一个角, 他双腿交叠, 穿一件白衬衫, 领带系得一丝不苟, 皮鞋锃亮,手边搭一件黑色西装外套,一副准备出门的态势。
他的气势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颜书抬眼看他,目光都忍不住轻颤,心底泛起酸意。
人果然会变不是吗?就像他,如今西装革履,姿态冷硬,随便就能利用手上的职权炒掉一个集团的渣滓。
赵东洋首当其冲,但还不是全部,被他开掉的人远不止一个,高层变动的消息她只知道冰山一角,更多的她无从得知。
但酒店员工人心惶惶是真的,谁也不想被炒掉。
酒店工作虽然辛苦,但就算再累再苦,自己主动辞职和被公司开掉是完全两码事,无论在哪家公司被开掉当然只有一个原因——对公司而言你价值不够。
颜书心有余悸。当然,她也不想被炒掉。如果一定要离开这里,当然是自己主动辞职更有面子。
就算没有他,她也早有打算辞职。如今和他形同陌路,她浑身都不自在,不辞职是留着过年吗?
她可受不了。何况,他有了新感情,她没办法睁着眼看他走到别人身边,那真要命。
眼不见为净。她今日回去就写辞职信,去他的员工考核。
厉时屿敲击笔电的键盘,速度很快,噼噼啪啪一阵声响砸进耳朵里,他目光专注又认真,而她陷入回忆里。
记得那时在大学初见,她和他在图书馆,他一直敲键盘,不解风情,而她只是坐在他对面就感到心情大好。
太喜欢一个人会变得没有原则。
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出声道:“厉……总,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要去工作了。”
厉时屿这时抬起眼睛,狭长漆黑的眸子里划过几分冷冽。
她吞咽一口唾沫,还是坚决地说:“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我真的还有工作。”
他垂下目光,继续敲键盘,说:“有事。你是我的私人管家,我有需求,你难道不应该听我的?为什么板着脸?私人管家对总统房的客人就是这种态度?”
“……”
颜书摆起僵硬的笑,说:“那请问这种笑容ok吗?”
“太假。”
“……”
“那这样呢?”
“做作。”
“……”
过了会儿。
“这样呢?”
“一般。”
“……”
她努力保持得体的仪容,唇角微勾,不露齿地笑,问:“这样可以吗?”
厉时屿抬起眼皮,目光闪了闪,垂下眼睛,淡声道:“可以。”
“……”
真不好伺候。
颜书腹诽,神色却掩饰得极好。她等他敲键盘敲了五分钟,腿都酸了,但又不能在客人的房里找地方坐,只好强装镇定。
厉时屿终于合上笔电,用房间里的内线电话呼叫前台。
“送两份午餐上来。”
他挂断电话,颜书愣了愣,已经猜到他为什么叫两份午餐。
但是也有可能只是她自作多情,万一人家是和自己的秘书黛西一起用餐呢?这很正常,她也管不了。
“我……不打扰您用餐了,有事情可以直接呼叫我。”她试探道。
他目光落在她有些窘迫的脸上,说:“现在就有事找你。”
她很傻地问:“什么?”
“陪我吃午餐。做不到?”
“……做得到。我是您的私人管家,只要您提出的要求不违法,任何要求,您只需要一通电话,酒店都会满足您。”
厉时屿推开笔电,随手摘下眼镜扔到桌上,“啪”一声,镜框与磨砂玻璃发出清脆碰撞。
他说:“好啊。那就到我身边来。”
“……什么?”
他挑眉,冷淡地反问:“你打算站着吃?”
“……不是。”
她耳根发烫,会错了意令她感到窘迫不安。自作多情是一种病,她还改不掉。
她红着耳根和脸颊,坐下后垂下眼睑,盯着他随意搭在磨砂桌上的手看。
指节利落修长,指甲剪得干干净净。她目光落到他左手中指那里,也是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曾经,那根手指上套一颗银色对戒。
他扔掉了吧。
她没有扔掉。
大学毕业那年,她回到南淮,家里正好搬新家,她扔了许多不再需要的东□□独一只生锈的铁皮盒子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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