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的意识彻底清醒。
他就在身边, 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音色,她心头泛起一阵恐慌和悸动。
为何恐慌?她不知道。过了会儿她又想,也许是梦境与现实带来的割裂感太强烈。
上车后她就困, 一下子跌进梦里。
梦境光怪陆离不可辨认,她偶尔坐在大教室里看他做助教,清冷音容离她好远, 她走向他, 他亦取下眼镜和她说话, 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后来又是别的地方,那是个海边,她在沙滩晒夕阳, 海风又慢又热, 她以为是真的,心里做了决定, 以后要常常到海边去。
后来的后来, 不知道又转来转去到了多少地方,又累又饿, 梦里全然不再有他的身影,她孤独地走,一霎醒来,才知道全是梦。
梦醒后总需要时间适应现实,她揉过眼睛,目光清明地看向他。
厉时屿一只手把玩儿她的礼物,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车窗, 骨节分明好看, 烟雾里显得不真实。
真奇怪, 人在梦里以为经历都是真的, 在现实里又恍惚以为是做梦。
可是……烟雾?
颜书神思恍惚,她低垂眉眼,瞥见他那支银色打火机掉落在车座底下,幽暗光线下若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是别的物件。
他刚才在抽烟吗?
疑虑划过心头,她目光微凝向方向盘,细碎如粉末的烟灰抖落在那里,他来不及吹掉。
她能想象到那场景,他从兜里拿出烟盒,取一支烟咬在嘴里,又信手取来打火机点燃,烟雾萦绕。
尼古丁的气息她并不喜欢,嗓子有些痒,轻咳一声后又把目光转向他。
他捏着她买来送他的卡包,目光微微透一丝冷冽,似乎他有烦心事。
她凑了脑袋过去,伸手,灵巧地将他手里的卡包夺回来,语气夹杂几分娇嗔。
“虽然确实是送你的东西,但是我还未送出去,它就还是我的。”
“……”
厉时屿微愣,随即眉眼铺开,笑意很淡,目光却开始变得危险,他倾身靠向她身侧,脑袋微勾下。
一股压迫感袭来,颜书没时间反应,握卡包的那只手已经被他用大掌包裹,合着卡包一起成为他的囊中物。
她没有反抗,只脸红心跳着任他妄为,他抬起另一只手勾紧她的脖颈,迫使她也靠向他。他身上还存留尼古丁的气息,呛得她想咳嗽,嘴才张开一点儿,他已探了舌进来。
口腔内的尼古丁味混杂浅淡薄荷气息,夹杂些微雪松香,空气里漂浮暧昧,她沉沦下去,眼睛闭起来,手指蜷缩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抓着他的衣领不放。
慢慢神思不清,察觉到薄衫被拉扯,温热很快印在锁骨位置。
她惊然睁开眼睛,只望见他根根睫羽细密,轻轻颤动如蝴蝶羽翅,扣动她紧绷的心弦。
她又闭上眼睛,电流席卷周身。
那被流连处的肌肤一片玫粉色,与白皙颈向形成鲜明比对,厉时屿微睁眼睑,瞳孔一缩,咬上去,再温柔舔舐。
这个吻太长,长到她忘记时间。
颜书摸着那处咬痕瞪他,他只轻笑着抬手扯过她衣襟,拢好,慢条斯理地替她整理衣服的缎带,那动作好似在替一件礼物系着精致缎带,神色也清明,仿佛刚才乱来的人不是他。
他比女人还会翻脸快,已经是一副冷淡神色,低头认真地看手机,好似她是空气。
她却脸色绯红,久久忘不掉他刚才的轻佻肆意,他从下摆探了手进来,轻捻慢拢,她几乎吟出声。
卡包早就不翼而飞,她低头到处找,才发现已被他收入囊中,安稳地放在外套的口袋里。
她诚恳地问道:“你喜欢吗?”
他挑眉,轻抬起眼皮,问:“……嗯?你问我是不是喜欢刚才那样吻你?”
他望着她略带暖意的眉眼,眯起了眼睛,说:“挺喜欢。”
“……”
颜书脸色大红,扭头看窗外,手指捏成拳头,道:“我问你喜欢我送的卡包没有!”
厉时屿故意蹙起眉毛,念道:“我很少带钱包出门。”
颜书一愣,以为他不喜欢,心底泛起失落,扭头看路边的灯,说:“那你以后上街别买东西。”
“生气了?”
“明知故问。以后再也不送你东西了。”她赌气道。
“……”
厉时屿知道玩笑开得有些过,放下身段靠过去哄道:“骗你的。我喜欢。”
颜书诧异两秒,目光怔忡,意识到他说喜欢自己送的礼物,心底的阴霾全部消散,一时间根本忘了自己在生气,只看着他不说话。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舍得用。”
她又愣了愣,道:“东西买来就是用的,不用拿来做古董吗?”
“那就收藏在家里做古董。”
“……”
你开心就好。
颜书叹一口气,眼睛看向窗外,心里甜得冒泡。
车子继续开,后来停在北华大学南门外的美食街。
颜书下车后才感觉肚子饿得厉害,高铁上的餐食吃不惯,她几乎饿了一整天。
下车后碰见许盛楠和应昙。应昙今日负责排队买吃食。
他与许盛楠继续读研,而贺俊已经就职于一家有名的互联网公司。他们还在同样的城市,所以平时会相聚,今日贺俊不在,只是因为加班。
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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