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属。
如果他第四次被人领养的话,那院长妈妈跟义工都不过来看望他都变得理所当然。
从他睁开眼睛到如今,阿星除了护士姐姐跟医生叔叔之外,也只见过眼前这一个陌生人。
“不要叫我叔叔。”顾星深吸一口气,让他闭嘴。
阿星不再说话,躺在病床上扣着手指想着第四个领养他的家庭脾气好像不太好。
这种脾气坏的人院长妈妈从来都不考虑,她说有些人脾气暴躁会打人伤害小朋友。
所以这样的领养家庭她是绝对不会考虑的,也许是这个人领养的时候欺骗了院长妈妈。
顾星跟医生说了一会话就走了,再不走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病床内那个变得一无所知的人。
阿星看着那个人离开的背影,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是拄着拐杖离开的。
对方有一条腿好像出了问题,走起路来有些歪斜,需要那条拐杖才能够行走。
“阿星,开始检查了。”
医生将走神的人叫回来,让他今天继续配合看护人员进行低强度的训练。
上午阿星需要配合医生跟护士小姐姐做各项的身体检查。
下午他被人放在轮椅上,他的身体机能因为三年没有使用过的缘故,现在抬腿走路还有使用手指正确的吃饭,都需要从头开始。
阿星满头大汗的坐在轮椅中玩着医生叔叔送给他的玩具,对方让他将绳子上打的几个结都解开来。
可是他努力了十几分钟,到现在还是一个结都无法打开。
明明他知道应该怎么做,先从哪个地方拆开第一个结,可是手指却怎么也没办法做到同步配合起来。
七月的天热的有三十六七度,阿星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将第一个打的结弄下来,累的满身都是黏糊糊汗水的人,将玩具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他自己推着轮椅在无人的病房内,缓慢前进着。
找到洗手间位置时,阿星有些好奇自己二十四岁的长相,他将洗手间房门推开,挪着轮椅滑了进去。
坐在洗手池面前,他努力伸长胳膊看向那面高高的镜子。
无力的双脚踩在轮椅的支架上,阿星用双手也撑着洗手台的边缘,终于勉强看清了上方镜子里的自己。
“好怪哦。”看清楚自己长相的人,望着镜子里头那个脸色像是很久没晒过太阳的人,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
他看到那位领养叔叔的脸时,还记得好熟悉就好像跟对方认识了很久一样。
可为什么他看到自己的脸时,却完全没有感觉。
镜子里的人,就像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
他完全没有印象,也没#J时G 有一点点的熟悉感。
下午护士过来寻房时,听到他说起这个问题后认真的将眼前的人打量了几眼后说道,“阿星跟你的哥哥其实还是有一点点相似的,鼻子跟下巴都有一点点相似,眼睛就不太像了。”
“跟早上那个黑衣服叔叔吗?”阿星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长得像那个人。
“对啊,你们整体看起来大概就三分相似,家人之间长得有些相似是正常的。”
看护不知道病患的身份,也不知道那位家属跟眼前的人具体什么关系。
不过想着这家医院的天价疗养费用,对方一口气就让阿星在这里住了俩年下去,一定是很重要很在乎的家人吧。
“我的家人吗?”护士姐姐的回答让阿星忍不住想要多看看他这张脸。
他跟护士姐姐要了一枚小小的镜子,一个人独自在房间里的时候坐在轮椅上的人,用小镜子将自己这张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仔细的,来回看了好几遍。
想要从这张陌生的脸上,找出跟那位黑衣叔叔相似的地方。
可他这么看都觉得护士姐姐看错了,为什么他一点都找不到相似的地方。
“根本就长得不像。”
阿星放下镜子,一个人推着轮椅到了不远处的阳台位置,他坐在那里探头想要看看外面的景色。
结果脑袋刚探出去,整个人就像是被人用力推了一把,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模糊,整个人都恶心想要吐出来。
坐在轮椅上的人飞快闭上眼睛,双手混乱的在空中挥舞着,抓着墙壁用力将自己的身体从阳台往内推了出去。
身下的轮椅“咕噜噜。”的往后退着,一直撞到了病床才停下来。
阿星双手触碰到柔软的被褥这才敢小心睁开眼睛,视线所及那阳台已经距离他有俩米远,看不到窗户下方的景色刚才那种晕眩想要呕吐的滋味也跟着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害怕看到那边的画面,只觉得整个人这辈子都不想再靠近那个阳台位置。
。
复建的日子漫长又疲惫,阿星在一周后能够少量的进食一些食物,他的手指终于可以在十分钟内,解开医生叔叔打的三个死结。
站在双杠机器上走路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更困难很多倍。
每一次的练习到了最后,他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整整俩个月的时间,阿星每天睁开眼睛就是训练,复建,复建训练。
等他第一次不用机器跟护士搀扶能够站起来,单独行走时。
阿星才发现二十四岁的自己,长得好高啊。
“阿星好棒啊!”
医生为他的站立行走,热烈的鼓掌为他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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