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森的墓道里, 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和疲乏的奔跑脚步声。随后,便看到一胖一瘦两道身影从墓道里钻出来,身后还跟着一长串蓝莹莹的幽光。
“不是吧, 不是吧,这不是七级任务吧?七级任务有这么难的?”花小清努力瞪大了小眼睛看着前方, 圆乎乎白嫩嫩的小胖脸上满是冷汗, 但是跑步的速度却半点没有因为略微圆润的身材而慢上半分。
“自信点, 这肯定不是七级任务。”裴知一的声音很好听, 宛如悠扬的大提琴声。如果不是正在努力逃命,花小清想自己是会好好赞美一下这个美男子的, 虽然这人说话贼让人怄气。
花小清转过头,眼瞳一缩, 颤巍巍地道:“不是说幽灵看不见东西,是凭借气息辨别活人所在的吗?”
“你也是走关系进第六科的吗?还是说你核桃大的脑仁终于跑丢了?这种常识性问题需要问出口的吗?”裴知一瞥了一眼花小清,随口回道。
“啊呸!我可是联考第一进来的, 常识?常识你大头,你没看到那些幽灵都走势妖娆地避着你吗!”花小清暴躁地喘着气,抖着手指又画了一道攻击的符刃, 击向紧紧追在他身后的那一片湛蓝的幽光,小眼睛里满是委屈。
“嗷——”一阵尖锐的呼啸声扫了过来,花小清急忙掏出一叠的防护符篆, 咬破手指,指尖血一点,一层又一层的金光挡住了那如浪涛一般汹涌而来的蓝光。隔着层层金光罩, 花小清可以看到几乎和他面对面的没有五官的透蓝魂体, 密密麻麻地扎向那防护罩。而后, 在金色的防护罩上炸成一团。
花小清看到因为炸裂, 而显得越发稀薄的防护罩,急躁而担忧地看向裴知一。这一看,却是让他的手一抖,差点就把防护符篆给丢了。只见裴知一轻松地画了一个简单的基础防护罩笼着自己,悠哉得看着防护罩外冲向他的寥寥无几的两只小幽灵,那一派闲庭野鹤的姿态,搭配着他芝兰玉树的样貌,真所谓是郎艳独绝。
与花小清被幽灵追得跟狗一样喘的场面,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画风。
裴知一感受到花小清炙热的眼神,他看了一眼花小清面前那仿佛捅了幽灵窝的惨烈模样,沉默了一下,略微迟疑地道:“它们生前,嗯,你是不是负心薄幸了?才让它们死后都对你如此执着!”
“啪嗒!”最外层的防护罩终于承受不住,像饼干一般碎裂开。花小清看着越发稀薄的防护罩,听到裴知一的话,他气得差点就栽了出去,吼道:“我、他、妈是一只母胎单身狗!啊呸呸,不是,我来都没有来过青城,怎么可能对这些玩意儿负心薄幸!也不对,这些玩意儿明显已经在这里面呆了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年了,我那时候还在玩泥巴呢!见都没见过!”
吼完这些,花小清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有点不对,这都说的什么玩意!幽灵是没有意识的,就算真的负心薄幸了,这些玩意儿也不会记得的。
“不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得往哪里出去!我这就剩下最后一叠的防护符篆了!也不知道耗子他们的情况如何了?”花小清胖乎乎的脸上覆上了一层浓浓的焦躁。之前在墓道里的时候,由于骤然爆发的幽灵潮,将他们一整个小队都打散了。
裴知一慢悠悠地靠过来,笑了一声道:“你放心,最后肯定可以见到的。”
“恩?”花小清靠着山壁,他们刚刚跑进了一个墓室,现在靠着层层防护罩勉强维持着一块立足之地。可是看着逐渐稀薄的防护罩以及前仆后继冲过来的幽灵,如果再不想法子突出去,估计很快他们就可以成为这些幽灵的同伴了。
“毕竟成为幽灵以后,大家就可以在这里长相厮守了。”裴知一随意地应了一声。虽然他应得随意,可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动作一点也不随意,眼中微微泛着很浅很浅的红光。
忽然,裴知一重重拽了一把花小清,花小清整个人被拽离了刚刚靠着山壁的位置,防护罩也瞬间层层爆裂开。而那些前仆后继的幽灵突然就都散开了,如同潮水一般陡然退掉,徒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墓室。
“怎......”花小清莫名地看向裴知一,他张了张口,话还未出口,就觉得一股冷气骤然而至。转瞬间,一声犹如电流般的滋滋声在他们耳边炸响,在墓室里回荡起来。
“呲!”
裴知一下意识地咬破手指尖,出了血的指头在虚空中游走,红色的丝线笼成一个虚幻的符篆,这个红色而妖异的符篆挡在他们俩身前,放出的红色微光将两人笼罩住。这一套动作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就完成了。
这是...血纂?花小清愣了一下,他在培训时听过,血纂是集防护和攻击于一体的符篆,但由于难把控、易失效,所以能够掌握住的人不多。这个裴知一,不是说能力平平吗?怎么就如此轻而易举地用出了血纂?
花小清心中疑惑,正想开口询问,可是这才吐出一个字,就看到从他刚刚站的山壁上方掉下来一个人。
对,是一个人,不是什么幽灵。
但估摸着也是个死人吧?花小清没有从那人身上感受到半点活人的气息,一点动静都没。只是那身衣裳看起来有点眼熟。
“那是......”花小清努力睁大自己的小眼睛,疑惑地开口。
裴知一低低地喊了一声:“快走!”
那张漂亮的脸上透出一抹异常的紧张,双唇抿得紧紧的,他不由分说地拽着还想往前审视的花小清往墓道随便一个路口前行。
花小清转头又看了一眼那个人,这一眼就让他毫无预兆的颤抖起来,也就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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