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伴随着呼吸,还在缓缓蠕动,像是有生命的一样。
就像是尤里说的那样——这是一具肮脏邪恶的身躯。
乔乔会厌恶他的。
就和那些愚昧的信徒一样,当看见他的真身的时候,会不受控制地露出恐惧嫌恶的表情来。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阿瑟的心口处就传来了一阵酸痛,连带着手上的动作随之松弛了下来。
他不想乔乔变成这样。
林乔趁机扒拉了一下挡在眼前的手掌。
由暗转明,他眨了眨眼睛,还什么都没看清,突然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恍惚了起来,意识也逐渐涣散。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听见阿瑟的声音压抑克制:“对不起,乔乔,不要……看我。”
……
林乔静静地躺在了阿瑟的怀里。
他阖上了眼皮,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落了一片弧形的阴影。黑色的发丝散乱,露出一点牛奶般白皙的耳垂。
阿瑟半跪在了地上,就像是守护着宝藏的恶龙,神情专注着注视着一件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他的目光转动,落在了那一处柔软的地方。
林乔的唇瓣微微打开,不自觉地发出了细碎的呢喃。那嘴唇湿润红嫩,似乎散发着瑰丽的光晕,在引-诱着别人来接近、探究。
阿瑟被引-诱了。
他郑重其事地低下了头,拙劣地学着曾经看过的模样,覆盖上了那一处唇角。
是软的。
鬼使神差的,阿瑟伸出了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还有点甜。
阿瑟像是做了坏事一样,猛地收回了动作,脸颊处传来了明显的燥热,让皮肤下的魔纹颤动得更快了。
他闭了闭眼睛,压抑住了某种冲动。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阿瑟脸上的魔纹闪烁,逐渐消退下去,恢复了正常,只有那一对锋利的黑山羊角还顶在额头上。他伸手碰触了一下。
最近吸收了过多的黑暗之力,再加上黑麦村里充斥着痛苦和绝望,让阿瑟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以至于生出了这一对黑山羊角。
不能让乔乔发现。
他想。
得快点“处理”掉这一对碍事的角。
……
在瘟疫病人消失了以后,黑麦村里彻底成了一个死村。
没有人发现,地上的那一块失去生机的烂肉轻轻颤动了一下。
尤里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眼瞳苍白死寂。
草木窸窣作响,缠绕上了他的手臂、脚踝。
植物在血肉中扎根,在一阵毛骨悚然的啃食声中,一具尸体被瓜分完毕,连骨头都没有留下。
在结束了这一顿“饱餐”后,那些植物抽搐了一下,开始凋零枯萎。
而在千里之外,一个女人手中的花盆里,一根幼苗正在破土而出。
女人长得很奇怪。
不是长相丑陋的那种奇怪。
她穿着一条纯洁无瑕的白裙子,金色的橄榄枝发冠束起了翠绿的长发,从五官上看,反倒是可以称得上是漂亮。
但是除了那张脸以外,她的肩膀很宽,身材高大,几乎没有女性的特征,反倒是更像是一个男人。
雌雄同体,正是丰饶女神的特征。
“大祭司。”信徒们匍匐在了地上,双手端着一盆清水,虔诚而卑微地问,“丰饶母亲有降临旨意吗?”
丰饶女神的信徒们,更喜欢称他们的神明为“母亲”,因为在丰饶教廷的教义中,没有丰饶,就没有生命的存在。
大祭司侧耳贴近了刚发芽的植物,似乎从中聆听到了什么。
过了半晌。
她放下了花盆,怜悯地说:“尤里回归到了丰饶的怀抱。”
信徒惊慌:“怎么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尤里是大祭司的分-身,为了掀起信仰之战而前往光明神的领地。难道说,他们的计划都被光明神所知晓了吗?
与信徒们的惊慌失措不同,大祭司依旧淡然平静,微微仰头,闭上了眼睛:“让我看看……”
迷雾拨开。
出现在大祭司眼前的画面断断续续。
她看见了永恒的死亡,亘古不变的黑暗,还有……深渊。
尤里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最后定格在了一个黑发少年的身上。
那个少年有着黑夜般漆黑的头发,羔羊般纯洁的眼睛。
他的皮肤似雪,嘴唇像是最柔软的花瓣。就算是神秘莫测的深渊,都愿意在他的面前低头。
大祭司:“深渊之主……”
她几乎忘记了这个存在。
深渊之主被众神诅咒驱逐,只能被困在深渊之中,在近千年的信仰之战中,从未见到过深渊的存在。
但毫无疑问,神明们都在畏惧着深渊。
这一次传播瘟疫舞蹈,之所以选中了黎明城作为踏板,也是因为这里靠近深渊,光明神的目光顾及不到。
可是没有想到,深渊之主竟然出现在了黎明城,还跟在一个黑发少年的身边。
大祭司的眉头皱起,神情莫测。
她正在思索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忽然身体一震,朝着丰饶女神的神像跪了下来。
虔诚而畏惧。
神谕在她的耳边响起。
大祭司卑微地低下了头颅,一直保持着跪着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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