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面是敞开式的结构。
眼下大约下午三四点钟, 正是落日余晖洒下来的时候。
教室里的张大嘴正在用手重重拍打着黑板,声嘶力竭地讲述着小农经济瓦解的原因。
尤琪听不了课,便干脆趴在走廊外的栏杆处赏风景, 脑袋枕在胳膊上,阳光穿过她的发丝, 薄薄的夏季校服被风灌起来, 倒映出少女纤细的轮廓。
这一幕落在了很多人眼里。
通过教室透明的玻璃窗, 她整个人鲜活得仿佛也成了一道风景。
……但现在这道风景里多了个人, 性质就突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李宴目瞪口呆地看着窗外,连手中握的笔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起初尤琪被某人抓住手的时候, 她还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一下。
但当下一秒听到时琛的声音,加上同时也看清了来人的脸, 尤琪在愣了一秒后,很快反应过来,不再用力。
“……哥?”
尤琪眸中闪过惊讶, 抬头看着他,不解地问:“上课时间,你怎么在这儿啊?”
“同样的话我也想问你。”
时琛见她没事, 稍微松了口气,随后啧了一声,又问她:“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人家都在里面听课, 你在外面干嘛?”
“……看不出来吗?”
提起这个,尤琪顿时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我刚才上课玩手机被逮住,大嘴把我赶出来了, 他让我在这儿好好反思, 反思完了才能去找他拿手机。”
“活该。”时琛听完, 毫不留情地损她, “谁让你不好好听课。”
尤琪:“……??”
“不是,你也好意思跟我说这个?!”尤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您瞅瞅您自个儿,现在在我们班门口干嘛呢?”
“翘课。”时琛答得言简意赅。
“……”
尤琪愣了下,一时间被他怼得哑口无言,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你也知道啊。”
时琛瞥她一眼,嗤道:“你要是能拿A大保送,我也不管你上课的事。”
“……”尤琪不服,“保送了不起啊,我要想有名校读,还不是捐栋楼的事。”
“你不是想留在国内吗?”时琛不咸不淡地开口,语气带着淡淡嘲讽,“老妈不把你零花钱扣完就不错了,还捐楼。”
“……”会不会说话啊!
尤琪气得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过头去懒得理他。
这一幕落在班级里的众多同学眼中,原本都在偷看的大伙纷纷倒吸了口凉气,觉得自己撞破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卧槽,尤琪,牛逼啊。
敢情转校生这才来了一个月不到,就被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下了?!
更离谱的是……这么大一个八卦他们居然都不知道!
此时此刻,一众吃瓜群众活像是瓜田里的猹,纷纷开始以眼神交流起来,小纸条一个比一个传的快,生怕吃不上第一手热乎的瓜。
走廊上太阳大,照得窗户反光。
从尤琪的角度看,她压根没发现自己已经越走越外面,班上同学都看到自己了。
不仅没发现,她在想起什么来之后,还在疑惑地问时琛:“对了,你刚刚说,谁被欺负了?”
“你问我?”
从刚才起就一副冷淡模样的时琛,听到这话后表情总算变了变。
他挑眉,看着她狐疑问:“……没人欺负你?”
尤琪呆了下,反问他:“谁欺负得了我啊?”
她从小就学跆拳道,现在黑带九段好吗!
“……”
时琛大概是也想到了这点,嘴角突然抽了抽。
“那你究竟跟祁之楠说了什么玩意儿?”时琛皱眉,看着她说,“他刚才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说你可能被人欺负了,让我赶紧来学校找你。”
时琛话说的明白,但尤琪却懵了一秒:“哈?我吗?”
随后很快反应过来:“……”
草,失策了。
没想到祁之楠才是那个最不靠谱的。
这尼玛,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点吧??
尤琪眨眨眼,刚想跟老哥解释来着,结果教室里突然传来一道拔高的声音,把她和时琛都吓了一跳。
“——都给我看黑板!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见同学们的心思都不在课堂上,一个两个都探头探脑地张望着窗外,张大嘴忍不住发火了。
“怎么,你们现在眼里是没有我这历史课了是吧!有样学样的,一个两个都想跟尤琪学,出去罚站是吗?!”
他边说着,还往窗外看了一眼,嘴里絮絮叨叨:“看什么看,外面是有金子掉下来了吗?一个同学罚站,就让你们看这么起劲……”
……嗯?
张大嘴忽然住了嘴,定睛一看,发现哪里不对劲。
等下,走廊上不是应该就一个罚站的吗?
……怎么会多出来一个?
尤琪旁边那个,跟她推推搡搡、长得不大正经,一看就挺会骗小姑娘的男生……从哪冒出来的?!
张大嘴……哦不,应该说是张达最。
张达最见状一拍桌子,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他气势汹汹走出教室,站在门外,朝兄妹俩怒吼一声道:“你们俩,在那儿拉拉扯扯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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