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他可不想被说漂亮。
但是看着她喜欢的眼神,终是泄了气,也罢,她喜欢自己就好。
二人说话间,其他人也陆续起来,院中人逐渐多了起来,江淮便松开了荣婳的手,对她道:“今天还得跟你借几个人,去衙门里搬下那些卷宗。”
“小事。镖局里我都打好招呼了,你要用人自己去吩咐就是。”荣婳对他道。
江淮道谢,随后道:“我们去吃饭吧。朝廷来人之前,我们就先在这里呆着,你也不要出去了。我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让镖局里的兄弟们也警醒些。”
荣婳应下,和江淮一同出了门,荣婳喊人传饭,江淮则去找人安排搬卷宗的事。
余下的几日,日子过得相安无事。所有粮发放完毕,岐州迎来了这三年来头一次的安宁,陆续有些商铺也重新开了起来。
河道有条不紊的挖着,依旧以荣家的名义在进行着这一系列的事。
州内对荣家的评价越来越好,同时也对新上任的知州有些不满的情绪,说京里弹劾他不作为是对的。
可过了几天他们却发现,新任的知州大人,自衙门烧毁之后,就住在荣家的镖局里。
有人说荣家和江知州关系匪浅,荣家做的这些事,是听了江知州安排。也有人说江知州恐怕和荣家的女儿定了亲,这一波全然是仰仗了岳丈家的实力,妥妥是个吃软饭的。
这天晌午,江淮在房中处理事务,却见荣婳和玉骨气呼呼的回来,重重在椅子上坐下。
江淮见此搁下笔,问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恼了小姐?”
荣婳指着门外道:“我刚和玉骨出去选布料,外面居然有人说你是个吃软饭的。”
江淮失笑,问道:“我也听说了一些,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
荣婳往椅背上一靠,说道:“我能不生气吗?我最近一直在琢磨岐州的事来着。”
“琢磨出了些什么?”
荣婳道:“岐州藏着这么大的事儿,这次我们能顺利脱身。看起来是荣家出力很多,但是你想想,要是没有你缜密的安排,我们怎么又怎么可能发现那么多不对劲的地方?就拿前几天暴.民的事儿来说,我能顺利去陇州,要不是你鼓励我,我肯定是不敢出去的。还有大家都能平安无恙等着我来救,全靠你自己有本事,不然换个文官来看看,能不能撑四天。当然还有之前过世的那四位知州,若没有他们的牺牲,我们也不会发现这么多不对劲的地方。”
江淮闻言笑,点头道:“确实如此,这次我们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之前四位知州的牺牲,让他觉察出不对劲,并且张大人留下修了一半的水利,他恰好还有几分聪明,找到了所有线索,但这一切能够做到现在这种程度,荣婳的付出又不可或缺。
没有她,第一次遭遇曼陀罗花粉,以及暴.民围堵,就够他死两次了。
荣婳依旧不忿道:“就是现在朝廷人还没到,不能明目张胆说挖河道的事,等以后岐州百姓知道河道是你挖成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他们就知道你多厉害了。”
她要嫁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吃软饭的?这种流言要是任其发展,就算以后成亲了,她不还是得被人笑话。好不容易逮着个状元,那可不行。
江淮为官本就不为升官发财,自然是对所谓的政绩和百姓的评价毫不在意,对荣婳道:“无所谓,旁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说着,江淮继续提起了笔,荣婳看看他,感叹道:“你心胸真宽广。”
但是等朝廷人一下来,等能说的时候,江淮的功劳她一定得公之于众。而且还得找人去市井上说,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流言缠着他。
她可是很要脸的,缠了江淮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争那口气吗?万不能成亲以后,还因为这种误会,被于朝朝等嫌弃说道。
江淮却不知道他这些心思,抬头看她一眼:“过奖。”
“大小姐!江大人!”门外忽然传来李直豪迈的声音。
二人抬头看去,正见李直抬着一个大竹筐走了进来,放到地上,朗声道:“最外头那段河道,前几天西头快到直芶村了,大家伙就先停了那头,专注挖东头。怎知今日去看,竟是渗了水,里面抓出来一大堆河虾,喏,这是给大人和小姐送来的,我这就送去厨房,中午让他们炒了,给大人和小姐换换口味。”
荣婳和江淮起身凑过去一看,果然见一大筐的虾,想想这些日子吃糠咽菜的,荣婳不由舔了舔唇。
李直正欲送去厨房,却被江淮拦下,“慢着。”
李直停了手,江淮看向荣婳,“你吃过六虾面吗?”
荣婳眼睛一亮,连连点头,眼里满是惊喜,忙道:“我很小的时候吃过一次,六虾面工序极其复杂。先要清水过一遍,然后单独分离出虾脑、虾籽、虾身、以及虾皮。先要抄虾籽,煮虾仁,然后用虾皮炸出虾油,最后再将榨干的虾皮磨粉。虾粉揉入面中,做好面,临上虾油,再加上虾籽、虾脑和虾仁。这六虾面倒是不费什么钱,可是做起来却极其费命,还很好吃。”
说罢,荣婳看了看那一筐子河虾,遗憾道:“材料是正好,可是这小地方,怕是没有能做得了六虾面的厨子。”
江淮笑:“我会。”六虾面因为工序过于复杂,现在基本只出现在宫里,民间已经很少见了,但荣婳出身富贵,见多识广,能认得很难得。
荣婳颇有些诧异的看向江淮,“你居然会做饭。”
江淮挑眉,反问道:“苏东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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