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对着手环正在说话。
趁说完话的空隙, 夏秋遥凑上前,“李秘书,这手环上会记录凶手吗?”
“等下。”
李秘书敲敲手环:“清洁员、清洁员、清洁员。”
几位拿着工具的糖果人眨眼间到来, 很快将地砖上的彩虹糖水清理干净。
1号屋前的地砖, 又露出了巧克力色。
李秘书从怀里掏出一瓶生命之币,朝路灯抛去五六枚。
没几分钟,整栋蘑菇屋焕然一新。
空气里飘着甜甜的西瓜糖味。
屋内墙上的污渍、地上的血、家具上细小的啃咬痕迹通通都不见了。倒地的两脚木桌长出了两条新的腿, 端端正正的立在客厅中央。
连床单都换了条新的。
在屋外检查完结果, 李秘书满意的点点头,又朝手环低声说了些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没有其他人上前, 众人都和李秘书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
“李秘书, 这手环上会有案发记录吗, 能看到凶手吗?”
夏秋遥蹦到他眼前,锲而不舍的发问。
“凶手?”
李秘书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似的,咧嘴扯出一个标准笑容,八颗白晃晃的牙齿在黑洞洞的瞳仁下显得刺眼无比。
“糖果镇安全第一,你可以放心,糖果镇居民里没有什么凶手。”
这句官方话翻译过来,那就是没有记录。
“您知道去哪里能见到镇长?”夏秋遥换了个话题。
“镇长外出参加研讨会了。有事和我说就行,我不能解决的会反应给镇长。”李秘书朝她凑近, 一股齁甜的烂苹果味隐隐传来:“这位客人,你找镇长有什么事吗?”
夏秋遥说了蘑菇屋门锁的问题。
没有反锁的功能, 是因为“糖果镇夜不闭户,民风淳朴”, 李秘书如此回答她。
西装裙的惨剧在前, 这句轻飘飘的“民风淳朴”打发不走她, 夏秋遥梗着脖子:“我胆子小,您就说怎么才能换锁吧?”
李秘书摊手:“这事我没有权限,得等镇长回来。”
“镇长什么时候回来?”
“放心吧,我肯定会反应给镇长的。”
他再次转身要走。
“等等,李秘书。”夏秋遥拦住他,“她、她怎么还不出现?”
她看过好多次,西装裙化作彩虹水的地方一直没有动静。
李秘书皱眉:“谁还不出现?”
夏秋遥忽然意识到她连西装裙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刚才消失的那位,1号屋的那位。手环上说每位新人有一次复活机会的。”
“你说她啊。”李秘书黑洞洞的眼瞳眯了眯,八颗白亮的牙齿在阳光下闪耀,“死了两回,死透了,不会再出现了。”
说完扭头快步离开。
“那、那她是离开糖果镇了吗,还是去了哪里啊——”夏秋遥在他身后大声问道。
这个问题没得到回应。
李秘书未停下脚步,他的身形越来越小,直至不见。
***
凶手知道新人可以复活一次。
夏秋遥打开手环,将她的推测记录下来。
顺手拍了两下绿头鸭。
“嘎嘎嘎小夏子,加油逃离糖果镇嘎嘎——”
嗯,它还是只会这一句话。
目睹了西装裙的惨状后,她无比希望这句话能够早日实现。
“一定会的。”夏秋遥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
谁是凶手?
糖果人,还是他们这九人里的其中一个?
她没有梦游症,早上起来堵门的桌椅也未有挪动迹象。除了她自己,谁都不能排除是凶手。
凶手是按房号下手的,还是特意选定西装裙?
今天是1号屋,那么明天会是2号屋吗?
那么残忍的手法,到底什么人能做出来呢?
什么线索也没有,毫无头绪的夏秋遥脑子里一时乱糟糟的。
在场的都听到西装裙死透了的消息。
众人表情各异。
李秘书走后,马脸男神神秘秘宣称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众人围过去。
“你们知道吧,糖果镇的白天和夜晚截然不同,白天啊是那天使,夜晚就是那魔鬼。”
“为什么有宵禁,是因为到了晚上,糖果镇的屋外就变得危机四伏不安全了。”
他说的唾沫飞溅:“夜晚漆黑一片对吧?咱们以为是黑,因为咱们只看的到黑,但那不光是黑,那是透着猩红的黑。”
马脸男信誓旦旦:“是血雾,吃人的血雾,和广场上的那种一样。小张她肯定没把宵禁放心上,偷偷出了门,被血雾盯上了,跟着进了1号屋。”
“所以,夜晚一定不能出门。”
他一说完,粗眉毛跳出来反驳:“那你怎么知道是猩红的黑,你不是也只看得到黑吗?”
马脸男:“我开门看了,灯光底下,就是黑红黑红的。”
“那你打开门,怎么没被吃了啊?”不等马脸男回答,粗眉毛“哦”了一声,“我知道了,血雾看不上你,你皮糙肉厚味道差是吧?”
马脸男的脸拉长:“我只是打开门看了下,又没出去。”
粗眉毛嗤笑了声。
“我说我的看法吧。”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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