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林这家餐厅开了三十多年了, 现在一直保留着八十年代的那种装修风格,随处可见那个年代的老物件。
谢梨和季晨河的这间包厢里,就有一个老式的收音机。谢梨跑过去, 摆弄了两下,她小时候家里已经不大用收音机了, 按了半天都不知道这东西怎么打开。
季晨河起身走过去, 看了眼里面, 是有磁带的,于是直接打开开关,八十年代的流行歌曲在房间内响了起来。
季晨河瞥了眼谢梨, “没用过收音机?”
谢梨点头,“我上小学的时候就有mp3了,再小的时候记不太清楚。”
季晨河回到位置上, 突然意识到,他和谢梨之间是有代沟的。
六年, 她出生的时候, 他已经上一年级了。而她上初中的时候,他已经高考了。这对于那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无疑是很大的代沟了。
谢梨也坐回位置上,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但我记得我哥那时候有个随身听, 里面有磁带,有一次我把他的磁带拆开, 把那个长长的东西抽出来,卷成一团。他放学回来气死了, 说那个是英语磁带, 我给他弄坏了, 他没办法做作业……”
季晨河听她说起小时候的事情,被可爱的心尖发软,“然后呢?”
“他好几天都不理我。”谢梨瘪嘴,“我妈把我关在房间里,让我画画。”
季晨河记得谢梨说过,她不喜欢画画,有点心疼。
接着就见谢梨笑了下,“我画不好,把颜料涂得到处都是,气得我妈大哭一场,说后悔生下我,我就是来讨债的……”
心像是被狠狠拧了一把,又酸又疼。季晨河想抱抱她,可惜隔着桌子,还有那不曾宣之于口的情愫。
但谢梨的脸上并不见多么难过,“我妈不是跟我说的,是跟我爸吵架的时候说的,我听到了而已。”她微微垂眸,“我那时候就知道吵架不好,吵架的时候再好看的人也会变得狰狞……”
“你不会那样的。”季晨河声音低沉,漆黑的眸子里情绪有些复杂。
谢梨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妈说是因为我爸才让她变成那样的,那我万一也遇到一个那样的人呢,我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谁知道以后的生活会把人塑造成什么样子。
“不会,我……”季晨河差点就说出“我不会。”但是理智及时上线,让他赶紧改了口,“你不会,你很好,所以你会遇到一个很好的人。”
谢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竟然在和季晨河聊婚姻话题,脸颊有点发烫,不敢看他,只是含糊地点了点头。
好在服务员这时候进来上菜,谢梨便结束刚才的话题,招呼季晨河吃菜。
黄焖鱼翅、红烧肉、豆豉蒸排骨……
季晨河每道菜尝了尝,“我们家的红烧肉和这个不太一样,下次#J时G 你去海城,我带你尝尝。”
“好呀,”谢梨随口问:“你们家也有餐厅吗?”
“有连锁餐厅,不过那里的红烧肉一般,我带你去我家,我父母都很会做菜。”季晨河轻轻勾唇,“我只学会了一些家常的。”
谢梨挠头,在季晨河家蹭饭就算了,还要跑到海城他爸妈家蹭饭,太不好意思了。但她还是很期待的,还能见到季晨雨。
梅子酒都送上来了,谢梨才想起,季晨河要开车,不能喝酒。“哎呀,好可惜,要不叫个代驾?”
季晨河摇头,“不用了,改天有机会我再喝。”
谢梨想了想,“我喝掉一半,另外一半你带回去喝好了,反正我也喝不完一瓶。”
“好,你也少喝点,喝完哭鼻子我可不管。”季晨河看着她倒酒,淡声提醒。
谢梨:“……”上回在电梯里,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睫毛,毫不留情地揭穿她流眼泪的事实,事后想想都难为情。
偏偏他还要提。
“就流了一滴眼泪,那不是哭鼻子!”谢梨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强调。
“好,不是不是。”季晨河后悔自己嘴快,又让谢梨不高兴,赶紧岔开话题,“下周还有一场讲座,应该是这个系列的最后一讲。”
“这么快就结束了呀。”谢梨抿了口梅子酒,“这么多人来听,你就多开几场讲座嘛。”
季晨河冷哼一声,“他们对我讲座的内容不感兴趣,没意思。”
原来他知道,谢梨劝道:“本来不感兴趣,你多讲讲他们就感兴趣了。”
季晨河摇头,“我讲得比较无趣,通识讲座还是让其他老师来做吧。”
“你讲得很有意思。”谢梨没想到季晨河也有否定自己的时候。
“那是你觉得有意思。”季晨河见女孩着急地皱起小眉头,不由笑了。
话题很自然地拐到学术上,周叔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二人正聊谢梨准备申报的课题,以及平城这边殡葬习俗的演变。
周叔问了问季晨河对菜色的评价便出去了,又去跟谢檀汇报。“进去就听到季老师说什么骨灰盒这几年涨价,有的好几万,吓得我……”
谢檀:“……”他虽然没什么恋爱经验,但聊这种话题,应该不是在谈恋爱吧。
季晨河丝毫没觉得这种话题有什么不对,谢梨也挺兴奋,因为研究祖先崇拜,她对丧葬、祭祖的习俗和仪式都特别感兴趣,聊起这些的时候,清澈的眸子都在发亮。
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梅子酒。
说好的喝半瓶梅子酒,季晨河就真的让谢梨喝了半瓶,“好了,不能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