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你是觉得我太年轻了，不配当你师父吗？”
楚烽幽深深看了颜雪一眼，接着露出诚挚的笑容：“怎么会，师父？”
男人声音悠扬像九重天奏鸣的弦乐，温和之中带着悲悯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颜雪目不转睛地看着楚烽幽，这个男人无论是样貌还是声音，都很对她的胃口。
这幅姿态唤她师父还真是有点令人忍不住兴奋啊。
可惜在楚烽幽的命轨之中跟她没有师徒缘分，可也不能不给他找个师父，毕竟法门外传这种事情，在各个宗门眼里都是很严重的事情。
颜雪想了想，从空间戒指拿出了件特殊的法宝。
是一块看起如同乌龟壳的玄石，上面有不规则线条纹路，摸上去冰凉无比，仿佛只是样子比较特别的普通石头。
她将这块石头捧到楚烽幽面前道：“把手放在石头上面，去想你此生的执念。”
楚烽幽望着玄石幽黑光洁的表面，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却给他有种并不好的感觉。
这分明是个死物，却给他“活”的感觉。
仿佛那上面有双眼睛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看，想要将他看透。
楚烽幽并不想去碰这个来历不明古怪的东西，他掀起眼皮，心中快速思索如何拒绝对方，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问道：“这是什么？”
颜雪用手指摩擦玄石背面，丝丝凉意渗进她的手指，蔓延至她的血液，“这是三千世界最后一个玄武，蜕的壳，能让你找到最后的归宿。”
“归宿？”
楚烽幽眼底并不似表面那么平静，而是一股急于冲破牢笼的毁灭，处于激进暗涌的旋涡当中。
归宿……
他能有什么归宿。
楚烽幽在内心讥诮这么一句，却出于好奇，忍不住抬起手，放在玄石上面。
手心触碰玄石的刹那间，感到是刺骨的冰凉。
这股冷意化为刀意，斩向他的皮肤。
冷意将他的血肉凝住，把他变成僵直的傀儡，站在原地无法移动。
甚至连思维，都变得极为缓慢，像缺了油的机械齿轮。
不……好……危……险……
“啪！”
耳边忽然响起清脆的响指，那股冷意转变为浓烈的岩浆，浑身上下沸腾而滚烫。
他的思维也像是燃烧一般，不受控制涌出最深刻的记忆和执念。
如同火山爆发，迸发而出。
那些记忆如同浓烈的岩浆，将他已然结疤的伤口再次撕裂，重复已然忘却的痛苦。
父亲走到他的身后，挥起鞭子。
“啪——”
鞭子上的铁钩将他的后背刮出血淋淋的肉，痛得他无法正常思考。
身后是父亲冷漠的声音：“作为楚家的继承人，你就是这么做事的？心慈手软，连敌对势力的成员，你也能放过，要不是你爷爷临死前，将继承人的身份交给你，我绝不会让你成为楚家太子。”
他听到自己尽管痛得厉害仍然咬牙没有喊出声，还满心不服道：“父亲，他们救了我。”
之后连续十来鞭，把他打得再也说不出话，只能趴在地上，勉强睁着眼睛，脑子嗡嗡作响，耳边再次响起那残酷而冷漠的声音：
“作为楚家人，你要清楚谁是你的家人，谁是你的敌人。”
楚烽幽脑海里的画面刹那间闪过。
再次出现父亲的面孔，却已经不是鞭打他的地方，而是楚家宅邸。
他拉着一个十二岁的男孩，露出淡淡笑容，对楚烽幽道：“这是你的弟弟，楚瞳。”
瞳瞳，有天光灿烂的意思。
对比烽幽这个名字，实在过于美好。
男孩温顺朝他打招呼：“大哥。”
楚烽幽没有理会他，楚家的家训当中，私生子是不能上族谱。
他当然不会把他当成弟弟。
这个被他轻视的男孩，来到楚家第二天，就接了基地的任务，将不久前救过他的人杀死。
楚瞳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手里拎着那人的头颅，直径来到他的房间，举起头颅，露出甜甜地笑容问道：“哥哥，你看，这是你的救命恩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