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迈进来一名男子, 拱手作揖:“微臣常柳舟拜见陛下”
    福禄恭敬着低头走到付坤身后,眯着眼睛,耳朵却竖起来。
    大殿里静的没有声音, 虚无缥缈的烟雾腾空跃起……
    “平身。”龙椅上的男人拖着下巴, 眼尾往上轻轻挑着, 懒洋洋地开口。
    “谢陛下。”男子起身, 低垂眉眼, 没往上瞧。
    “说说…在蕲州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朕的……”
    对方抿唇,依旧笑着摇头。
    付坤仿佛才正眼瞧那人,掀起眼皮, 眼神冷得像冰一样。
    “你敢欺君?”
    “这时小世子可是背后有陛下撑着的…”
    “距离高中已经快三年了…怎的就不怕这才不配位?”
    “你倒是少计较着些好…再怎么不配倒也轮不到你……”
    “去你的…”
    低声谈论,声音在时烊周围环着圈绕,都被听进耳朵里,他愈发挺直脊背, 可偏偏瞧着自己就像一个已经被逼到末路的乞丐, 还在维持本来就支离破碎的尊严。
    “咳……”轻轻咳一声。
    一众人慌乱着散开, 拱手作揖,随后齐声开口喊:“大人…”
    时烊径直从一群人前擦过, 难得的没有顾及礼节。
    在少年郎身影消失在大院里的那刻, 叽叽喳喳的议论再次响起来。
    “嚯…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
    “到底是个断袖…怎的还真想嚯嚯了陛下不成……”突然灵机一动, 几个人贼眉鼠眼地传递一个目光。
    “这关乎皇家的子嗣延续…不若去请太后娘娘评评理?”颤颤巍巍着开口, 随即众人开始心猿意马。
    时烊坐在内廷里, 身上的红色长袍还未褪下,旁边烹饪着一杯茶,冒出滚滚的烟气。
    他盯着茶壶出神, 想着他从蕲州离开那晚的事。
    常柳舟陪着坐在小院的凉亭里, 两个人隔着淅淅沥沥的雨雾在看开得格外艳的海棠, 清淡的香味在鼻间浮动,随后慢慢把人包裹在温柔中。
    “你真决定回去?”常柳舟手中还夹着一块桃花酥,眯着眼睛品。
    “你家厨娘当真又俏手艺也棒……”
    时烊跟着抿口茶,他瞧了眼,轻轻地笑,这笑莫名就令人瞧着格外的空,说不上是什么空,就是透着满目的悲凉。
    常柳舟瞧着莫名的跟着悲伤难过:“怪我没及时赶到…”
    雨水打着花骨朵,要把柔软的花片给砸下来 ,却只是叹。
    突然开口,“不如换酒来喝?”
    “你身上的伤……”话语顿在唇边,时烊安静了片刻。
    “…算了。”便没了下文。
    时烊盯着雨看出了神,许久后才笑着开口:“我得回去问问他…我算什么……”
    你觉得我算什么…
    于你心中的地位呢。
    思绪被窗外卷进来的一阵风打散,随即回过神来,眼瞳慢慢清明开来。
    时烊起身,隐约感觉着身上传来一阵被什么烫着的灼热感,带着侵略性。
    他回头,修长的指尖轻轻点在窗前的茶桌上,于身后的视线对视。
    “啧…还是那么不敏锐……”身后的男子开口笑道,他迈步进屋里,把大门缓缓合上。
    动作熟练而自然,仿佛已经干了很多遍。
    时烊下意识往后退,手带过桌上一杯滚烫的茶水,那灼热的液体尽数倾泻在他白皙细嫩的手背上,随即顺带着茶杯摔在地上破碎的瓷片,四溅开来。
    “滚出去。”开口骂。
    “怎么…本王才刚到京城…大人就这般不待见?”端王笑眯眯地凑过来,他伸手去抓时烊被烫着的手背,“仗着背后有陛下撑腰?”
    时烊视线冰凉的扫在对方身上,他的手被死死的抓住,怎么用力也挣扎不出来。
    声音都开始发起颤来:“你想怎样……”
    “我想问你想怎样?”对方突然抬起他的手,随即弯着唇,轻笑着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眯着眼睛:“小心着点好……”
    “疯子!”时烊顺势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与对方拉开距离。
    “我其实一直都搞不明白…你还在期待望些什么…”端王被拂了面子倒也不恼,转身随意的坐在窗前的矮桌旁。
    把玩着桌上一只还未沾上墨水的毛笔,笑意盈盈的看着时烊的脸。
    翰林院的窗户还大开着,从里面可以看见在院子里围在一圈讨论的大人们,大都已经而立之年,窃窃私语着。
    之所以不肯进来,无非谈论的话题是围绕着那位鼎鼎有名的时小世子。
    “嘭!!”地一声,大开的窗户被猛的砸上,围在院落外的纷纷回头看去。
    “刚刚端王是不是进去了?”
    这话像点醒了众人一般,几个人交换一个眼神。
    “不若……”语气意味深长。
    屋子里一片混乱,熟不知院落外讨论的众人都低垂着脑袋,匆匆离开,前去的方向直达御书房。
    不好了…这端王又来找那位暧昧关系的时大人了!!
    时烊被对方死死压在茶几上,对于这些粗鲁的人,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眼尾慢慢泛起一抹红。
    瞧着格外可怜,偏生又带着一股子魅。
    端王微微歪着脑袋,视线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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