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认真批示了:“知汝惧死实甚,然羞则未也。”
真是不留情面,怕死是一定的,羞愧就难说了。
某个官员提到戴天球,在折子里说了他的坏话,胤禛毫不犹豫附和着一起骂了:“大奇,大奇,此人乃天日不醒的一个人,朕当日在藩邸骂他玩,都叫他‘球’,粗蠢不堪。”
矮马,与皇帝一起说人坏话,亲密度一下满级了。
苏培以前没听到胤禛骂戴天球,照着他的闷骚样,估计在心里骂了。
苏培不禁暗自猜测,不知道毒舌胤禛以前在心中,拿什么话骂过他。
汉人官员上折子的,在折子里自称“奴才”,胤禛拿笔划掉了,在奴才处改成了“臣”,细心批示:“而后写臣得体”。
改完后,胤禛翻了个大白眼。苏培发誓,这是他看到过翻白眼,翻得最到位的,胤禛把眼珠子都差点翻出来了。
对于心腹大臣田文镜,当然是绝不吝惜表达,把他以前被埋藏许久的热情,全部用在了折子上:“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就是这样的秉性,就是这样的皇帝,尔等大臣若不负朕,朕再也不负尔等也,勉之。”
汉子胤禛,让苏培鸡皮疙瘩简直掉了一地。
不过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肉麻的,还要数胤禛与年羹尧之间的你来我往。
年羹尧奉旨前去收拾青海慕容复,一路从陕西过去,如雪片般的折子飞往了京城,递到了中正仁和殿胤禛的御案上。
折子多得,苏培几乎怀疑,年羹尧骑在马上都在写折子,或者是西洋锁的幕后老板。
见到庄稼长得好,要给胤禛说一声,走到哪里了,要给胤禛汇报一句。连夜赶路,加上打青海慕容复,十一天都没睡觉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写折子,不是大清人。
胤禛接到折子,回道:“好心疼,好心疼,好心疼,真正社稷之臣。”
除了与胤禛深沉的爱意一同发还的,还有成堆的赏赐。快马加鞭,只用了六天的时间,给年羹尧赐了荔枝。
苏培有幸见到羹尧贵妃比杨贵妃还受宠,演绎了大清版的“红尘一级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除了鸡皮疙瘩刷刷掉之外,还有嫉妒羡慕恨。
苏培大致记得年羹尧的下场不好,帝王与他的小娇妻……,不,宠臣之间如何翻脸成仇,成了虐心虐恋的结局,苏培就算开了天眼,现在都看不懂。
以后管以后,完全不影响苏培现在的伐开心。
尤其是再对比其他人的待遇,比如怡亲王实在是太累了,写折子来说要去行猎,胤禛想都没想,马上同意了。
回折子时,肉麻是肯定的,胤禛只单用了一个“怡”字,比与年羹尧还要腻歪几分:“朕确为尔等忧虑,所忧虑者,当尔等肥壮而返时,恐怕认不出来也。”
苏培也想要假期,想要去玩,想要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数灰尘。
不想上班,不想上班,不想上班。
怀着抵触的情绪去上班,苏培连胤禛批的折子都懒得看了,生无可恋,只机械地从事着手上的活。
胤禛突然大笑起来,将手上的奏折递给了苏培。
苏培早就发现胤禛笑点低,偏偏还爱听笑话,是属于人菜瘾大的那种,对能引起他发笑的折子,苏培并不抱什么希望。
接过来看了之后,果真如此,苏培实在不知道笑点在何处。胤禛笑,他岂能不笑,扯着嘴角,干笑了几声。
胤禛看出了苏培的不捧场,斜了他一眼,飞快批示道:“李枝英竟不是个人,大笑话,真笑话,有面传口谕,朕笑得了不得,真武夫矣!”
写完之后,胤禛放下了笔,看着苏培挑起眉,愉快地说道:“你有什么笑话,讲一个来听听。”
屁咧!
苏培觉着自己就是个笑话,他想要要诗与远方,想要飞出紫禁城。
胤禛见苏培吭哧吭哧说不清楚,明显地情绪不高,沉吟片刻,笑着说道:“要不,我给你讲一个笑话?”
苏培不敢听,更不想听,假笑男孩实在太难了,忙诚惶诚恐地说道:“奴才不敢,皇上折煞奴才了。”
胤禛哼了声,直言不讳说道:“假,假,假!”
年羹尧得到了三个“好心疼”,苏培得到了三个“假”,他“满足”得很。
胤禛打量着苏培,没好气地说道:“你究竟在想什么,说!”
苏培当然不会傻得明说,忧心忡忡地说道:“皇上一天只歇息两个时辰,日夜操劳,长此以往下去,奴才实在是担心皇上的身子啊。”
以前胤禛每天还走动散步,加上平板撑。自从康熙身体不好之后,忙得连轴转,再也没锻炼过了。
苏培也一样,只要一空,就抓紧时间睡觉,不然他真撑不住。
胤禛听后思索片刻,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兴致勃勃地说道:“歇息一阵也好,去传画师来,让他们来画画。你想扮成什么样子,扮西洋人如何?”
苏培大意了。
打扮成各种模样,比如穿上汉人的衣服,让画师画下来,是胤禛最喜欢的活动。
胤禛当模特,肯定不会一动不动,但基本上还是不能乱动,得保持一个动作许久。
苏培心在泣血,鬼才要cosplay!
作者有话说:
注:各种朱批,来自《雍正朱批谕旨》,他自己主持,好基友鄂尔泰等人编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