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侧的另一座禅院内, 娉瑶坐在窗前发呆,云娘带着封信走了进来。
“公主,三皇子的信。”
娉瑶在听到贺昱的名字后身子一颤, 眼中情绪一闪而过, 接了信屏退云娘。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 在打开信封后看信的内容, 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三日后……三日后……”
娉瑶一对秀丽的眉紧紧皱起, 手中的信被她揉攥在手里。
“三皇兄,呵, 这般急着要带本宫回去么。”
娉瑶冷笑着把信装回信封, 将其放进匣子里, 随即沉思片刻,起身将所有值钱之物收拾成一个小包裹藏在床底。
忍着心中的情绪, 娉瑶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门, 云娘紧跟在她身后, 跟着她一路去到大殿外。
“你在外头候着。”
“是,公主。”
娉瑶让云娘等在殿外, 随即迈进大殿,取来三炷香跪在蒲团上。
她没有点燃香, 只是跪坐在蒲团上静静等待。
约莫半个时辰后,贺砚枝和萧鸿隐照例来大殿履行香客的任务, 他们见娉瑶正在殿内, 便上前行礼。
“公主。”
听到二人的声音,娉瑶睁开眼向他们点头。
“二位大人, 还真是巧。”
贺砚枝心道可不是巧么,二人才商量想办法找娉瑶套话,偏偏就让他们碰见了。
他面上不显, 同娉瑶客套了两句,就要和萧鸿隐去一旁上香。
“贺大人……”
娉瑶出声唤住她,谁知下一刻忽然就咳嗽了起来。
贺砚枝回过身来,关切道:“公主有何吩咐?”
娉瑶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她仍然保持着仪态,尽量不让人看出来。
“本宫……咳咳……近些日子有些不适,出宫时未带太医,不知可否向大人借大夫一用?”
娉瑶此话一出,贺砚枝抬眼瞧见公主的眼色,当即便明白了。
“是,下官这就去传柳大夫。”贺砚枝正打算退下,娉瑶又唤住了他,嘱咐道:“大人且说是老毛病便可。”
贺砚枝应声,随后同萧鸿隐使了个眼色,二人心照不宣一块退出殿外。
瞧见在外头张望的云娘,贺砚枝大大方方地走在前头,果不其然,被云娘唤住。
“大人,敢问公主在里头可还安好?”
贺砚枝停下道:“公主在上香,不知姑姑指的是何事?”
云娘向里头望了一眼,同贺砚枝道:“无事,只是二位大人才进去,怎的就出来了?”
贺砚枝“哦”了一声:“公主要住持的手抄佛经,想起前些日子被我等借走了,我等这便去取来。”
“原是如此,叨扰了,二位大人慢走。”云娘向贺砚枝施礼,二人随即离开了大殿。
“砚枝扯谎的功夫见长,这手抄佛经也不知住持愿不愿意给我们。”萧鸿隐看了眼住持的禅房,只觉要费些功夫。
“不必管,要佛经是我说的,可不是公主说的。”贺砚枝微微一笑。
待回到禅院叩响房门,柳慈打开门就见贺砚枝和萧鸿隐立在面前,开口道:“二位是来要方子的?”
闻言,贺砚枝和萧鸿隐不约而同地咳了一声。
“公主身子不适,请柳大夫前去看看。”贺砚枝克制住自己不去看萧鸿隐,将公主的话复述给柳慈。
柳慈心下明了,只是好奇为何让他们来传话,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有劳二位大人,在下知道了。”
传完话后,二人默默回了屋。
“什么方子?”
关上门沉默了一阵,二人异口同声道。
贺砚枝背过身倒水,随口胡诌了一句:“活血化瘀的方子。”
萧鸿隐去一旁擦拭兵刃:“助你活血化瘀的方子,闲时听柳大夫提起过……”
贺砚枝点点头,于是二人很默契地没再提这件事。
“信送出去了?”
贺砚枝见鸽笼里空空如也便问了一句。萧鸿隐归剑入鞘,回道:“恩,我让赵吉买通了些地痞,这样扮劫匪像一些。”
“不错,届时我跟着他们,你带人守着矿洞。”
贺砚枝和萧鸿隐说完话后各自找了些活干。
贺砚枝提了水四处浇花浇树,萧鸿隐把各种兵器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云娘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二人才若无其事地把手头的东西收了。
云娘向二人行礼:“二位大人,小人来传公主的话。”
贺砚枝和萧鸿隐回礼。
“公主想起手头还有另一卷佛经未抄,大人这份暂且就先留在二位这里,公主日后再取。”
云娘将话带到后便要告辞,贺砚枝出声唤住她,道:“敢问姑姑,公主欲在寺内待几日?”
云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大人这是何意?”
贺砚枝意识到自己唐突了,赶忙解释道:“姑姑莫要误会,只是我等不出几日便要离寺,若公主暂无回宫的打算,不如姑姑先将佛经取走,也好省些功夫。”
云娘闻之有理,点头道:“那便劳烦大人了。”
贺砚枝莞尔颔首,于是回屋装模作样地找了一番,同萧鸿隐使了个眼色。
萧鸿隐当即了然,将食指弯曲抵在唇边,发出类似“吱吱”的声音,贺砚枝随即将一只空匣子推倒在地,闹出不小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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