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场面一时间僵持不下。
这是孔令杰第一次当众给夏晓晓难堪。
在这之前，即便孔令杰心里对夏晓晓不爽，却也为了维持所谓“绅士”人设，或多或少还顾忌了镜头，未曾在镜头之下流露过端倪。
但这一次却不一样。
孔令杰完全无视了夏晓晓的言语，没有留任何体面。
夏晓晓眸色微动。
孔令杰的变化来得突然，她自然有所察觉。
若是方才总导演未曾将网络上的流言蜚语告知于夏晓晓，她或许会认为孔令杰这样的变化是因为袁淑的出现。
只不过……
按书中所描写的孔令杰，从来不会因一时冲动舍弃掉在镜头下苦苦经营的人设，即便是书里袁淑出场之后，他也是一点一滴地给原主布局，等到原主彻彻底底被所有网友唾弃之后，他才舍弃了原主，并明确地把心意转向了袁淑，不仅没有遭到网友谩骂，反而都在艳羡二人的情感。
只有原主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小丑。
而此时的孔令杰却一反常态，竟然在这个时期就扭转了态度。
这样的反转，比起是由于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女主”上线，夏晓晓更相信——
孔令杰知道，即便他现在转变了心意，也没人会指责他什么。
因为，夏晓晓已经成了网友眼中的“小丑”。
抓到了，第一位始作俑者。
夏晓晓勾勾唇角，弧度带着一丝戏谑，带着一丝玩味。
蓦地，另一侧响起一道清朗的男音，打断了夏晓晓的思绪。
“那边有一个空位，你要不去坐那里吧。”
开口的是王霖。
他说完之后，伸手指了指最右侧，偏得不能再偏得一个空位。
夏晓晓没有顺着他的指向望去，只是定睛凝视了他几秒。
瞧见夏晓晓投来的目光，王霖难得地没有躲避。
方才，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偷偷地让王霖和王父通过了电话，他已经知晓了网络上此时因夏晓晓而掀起的腥风血雨。
起先，王父同他提起这事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些关于夏晓晓的流言蜚语全是出自王父的手笔，后来询问了父亲之后才知道，王父买下的水军捏造的谣言不过是一些拿不出实锤的事情，可在这几条谣言发布之后，突然冒出了数名所谓的“夏晓晓同学”，拿出的毕业证和合照都能够将夏晓晓锤得死死的。
这可谓是天助他也。
虽说王霖不知道那些看上去离谱的流言是不是真实的，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夏晓晓这次可谓是穷途末路了。
而面对这样一个网络上的过街老鼠，王霖自然是不会再畏惧了。
于是他大大方方地回望着夏晓晓的目光，甚至还带着挑衅意味地扬了扬眉，“有空位你还是去坐空位吧，干嘛非要和别人抢位置呢？”
看着王霖面上难以遮掩的得意，夏晓晓内心哂笑。
还有这个蠢货“姐妹”掺和在内呢。
夏晓晓骤然开口：“关你屁事。”
“你不喜欢女生就罢了，我想和新来的小姐姐贴贴你也要管？”
这话一出，王霖面色煞白，宛如全身血液都凝固住了。
夏晓晓居然敢在镜头下将他的性取向这般直白地托盘而出。
她怎么敢？！
王霖攥紧了拳头，脸色差到了极点，就连声音也带了几分凌厉：“夏晓晓，你胡说八道什么？！”
“哦。”夏晓晓冲着王霖笑，漫不经心地看着他，“我的意思是你好像不爱跟女生玩，不是说你不喜欢女生，别那么轻易就破防嘛。”
王霖怒视着她，紧紧咬着后槽牙，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来。
他有一种预感，无论他再说些什么，夏晓晓这人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反击回来。
王霖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强压下内心的怒火。
反正夏晓晓已经黔驴技穷，他没必要跟夏晓晓在这起无谓的争执。
王霖偏过脑袋，不再看向夏晓晓。
王霖噤声之后，夏晓晓也没再说些什么，这件事仿佛能够已经告一段落，可下一秒，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又在众人的耳畔响起。
“喂。”
夏晓晓挂着不正经的痞笑，轻轻地踢了踢孔令杰的椅背。
“我都说了我要跟小姐姐贴贴，你还在这坐着干嘛，你也想贴贴啊？”
孔令杰转过头，看着夏晓晓的眼神宛如化作了一把带着寒意的刀，阴恻恻地开口：“夏晓晓，你到底想干嘛？”
夏晓晓嗤笑，挑起眉眼，略带讥讽地瞟了眼孔令杰。
而后，她收回目光，视线划过了在场的每一位嘉宾。
“我没想干嘛，只不过刚刚导演组找到我告诉了我一件事情，我想当个笑话说给大家听听。”
“网络上流传着我所谓校园霸凌，全脸都是整的，更甚者还有传我被富豪包养，你们说说，这可不可笑？”
夏晓晓收起了笑容，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她面前的摄像头。
“好像有些人不懂法，所以趁着大家都在，我来科普一下，通过信息网络公然侮辱他人或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我现在还在录节目没办法一一起诉，烦请各位造谣的网友们暂且等等，等我出去了，就把你们一个一个都给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