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直接让还沉浸在“皇上怎么中毒了”“什么时候中的毒”“中的什么毒”疑问中的众朝臣们直接傻了眼。
不、不止皇上, 居然连凤后也中了毒!
五皇女脸色瞬间煞白,忙对外喊道,“太医, 快宣太医!”
“不用宣了, ”凤后轻轻擦了擦嘴角, 眉也没皱, “已经看过太医了。”
五皇女一怔, 求助的看向皇上,却在她的脸上同样看见一片淡然, 显然两人都对自己的身体一清二楚。
“母皇……”
“传……传旨吧。”皇上没看五皇女, 微闭眼眸, 倚靠在龙椅上,脸上毫无血色。
太医说那毒起码在她体内得有三两年了, 已然融于了骨血, 即便毒性温和, 但少量多次历时几年的投毒……
那毒无色无味,且丁点儿剂量根本无从查起, 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会让她在太医院那群人的眼皮子底下, 被人喂了这么久的毒药。
她不想再去追究这方面的事了,老三那茫然的目光深深的刺痛着她, 让她知道, 倘若现在再去追究结果,那结局兴许她们都遭不住。
就这样吧, 都尘埃落定了。
她毒入肺腑,已然撑不了太久,连日来的劳心伤神, 在密室中硬撑,在堂前被逼禅位,在同亲生女儿对峙……
桩桩件件,劳心伤神,五脏六腑已经疼的木然了。
吏部尚书依皇上要求,起拟了传位诏书,那诏书上不仅印着镇国玉玺,更有当今圣上亲自出面,一时间朝中跪倒一片。
皇上费力的抬起手,想要扶着身边的人从龙椅上站起来,可一起身就觉天旋地转,重又重重的摔在了龙椅上。
她想,拖了这么久的病躯,日子终于是真的要到头了。
……
宏德十六年,帝崩,新皇登基,改号天仪,大赦天下,遵其父后杨氏为太后,原徐氏太后为太皇太后。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舟六和舟墨都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目标,那就是迎娶/出嫁。
舟六自宫变以后,官衔一升再升,府邸本也是要跟着扩建的,可舟六没让,只道,舟墨即将出嫁皇子府,她跟燕云两个人住那么大没用。
“出嫁”二字咬的格外重。
舟墨一抬眼就能看见舟六促狭的笑意,他也不太在意,不过是一方盖头,谁揭谁盖都一样,要是可以,舟墨甚至不想等那么些黄道吉日,自己顶着盖头就主动搬去皇子府了。
终至吉日这天,舟府的门头挂满了大红灯笼,迎亲的队伍在门前敲敲打打,热闹极了。
舟六一身红装,翻身越上了花桥前的马匹,脸上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笑容,临走前,她又回头看了门内一眼,冲着藏在门口的人儿挑了挑眉,这才牵着马绳,浩浩荡荡的往燕府去了。
“……主子,您怎么跑这来了?”黑影也换上了一身喜庆的颜色,匆匆从院里跑了过来,拿着把扇子就塞到了舟墨手上,“还没收拾完呢,快回来,都在找你呢。”
舟墨:“……”
他转了转手上的圆扇,视线从门外渐行渐远的舟六身上收了回来,脸上闪过一丝妥协,乖乖的跟着黑影回去了。
……今天不光是舟六大喜的日子,也是舟墨将要再度同宴清成亲的日子。
梅开二度。
舟墨忍不住的扬起了眉。
一众人围着他忙前忙后了好些时候,舟墨僵着身子,强忍不适的坐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敲锣打鼓的喧闹声大了起来,屋里刚停下来的人又手忙脚乱了起来。
“盖头呢,盖头。”
“扇子扇子!”
“诶,脂粉淡了些,这大晚上看不清啊。”
“别弄了,来不及了,快把盖头盖上,九皇子来迎亲了!”
……
一阵鸡飞狗跳中,舟墨捏着扇子被推出了房门,舟墨想,看来有时候,排场太大也不算好,还得规规矩矩的走过十里街,踏进皇子府,拜过天地高堂,听完皇帝祝词……想想就有点头疼。
他蒙着头,能看见的只有脚底下的那方寸之地,饶是对舟府这条路再熟悉,大片的遮罩也让舟墨不得不慢下了步子,他不知道那些下人往他头上钗了多少东西,反正这么几步,舟墨走的是格外艰难。
但同时他也不免想起在那个小小的四合院中,宴清身穿大红嫁衣,一步一步朝他而来的模样。
在无尽的黑暗中,会有一双坚固有力的手,牵着你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原来,盖上红盖头会是这样的感受吗?舟墨不由得脸上染上了笑意。
“九皇子!诶!这不合规矩!”
舟墨才行至一半就听人在耳边唤着宴清,他竖起耳朵正准备听听发生了什么,就见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阿、阿墨,我,我牵着你,路黑,会看不清的。”宴清紧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隔着层红盖头,舟墨的心脏反倒怦怦乱跳了起来,他也觉得自己毛头小子一般的心态有些好笑,忍俊不禁。
他伸手握住了宴清,捏了捏他柔软的手心,感觉到宴清手心渗出的汗,不由得生出了逗弄的心思,低笑道,“怎么这般紧张?夫~君~”
宴清腿下一软,借着舟墨适宜搭过来的手才堪堪站稳身子,他脸上绯红一片,只装作没听见,认认真真的同人十指相扣,牵着他往前走。
官家成亲,普天同庆,东西两边,各是十里红妆,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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