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关上浴室门之后,靠着门喘息了一阵,他感觉自己变了,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李言蹊,不论是身体还是性格,他已经被周颂彻底改造了,像个赌鬼、像个疯子,歇斯底里大吼大叫,尖锐又丑陋,完全失了温润和斯文。
“为什么偏偏要遇上你这个混蛋……”李言蹊闭上眼,痛苦的喃喃出声。
周颂看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还是走过去敲了敲门,他现在对于李言蹊单独待在浴室里有阴影,生怕那人再来一次,那他真的会受不住。
“言蹊,你开门,别锁着。”
李言蹊靠在门上不动,他觉得无比的疲惫。
“我不进来,你把门开着,让我看得见你在干什么。”周颂不放弃。
李言蹊叹了口气,转身拉开门,然后自己拿干毛巾擦着身体上的水,周颂也不进来,就那么看着他,李言蹊除了擦水,连脱个裤子都做不到,他有些气恼,一只手扒拉着短裤往下扯,动作有些粗暴。
周颂生怕他碰到左手,只得说:“我帮你,好不好?”
李言蹊不理人继续自己捣鼓,抬脚的时候差点摔了,吓得周颂魂飞魄散,赶紧一个箭步冲进来抱住人,“你这是在往我心口上捅刀,我承认每一刀都很疼,但你能不能别拿自己的身体当刀子?”
李言蹊穿上干净舒适的衣物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两个人暗自都松了口气,时间明明才过了一个小时,却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熄灯之后,黑暗里李言蹊重新睁开了双眼,他不想闭着眼,因为一闭眼周颂那疯狂决绝的模样总是漂浮在眼前挥之不去。
以往那双总是深邃沉静的眼里盛满了小心翼翼和伤痛,以往总是高深莫测睿智冷静的面容现在全是狼狈和讨好,那个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人,现在匍匐在尘土里摇尾乞怜,他完全不适应这样的周颂。
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不想看见这样的周颂。
每次自己都像疯了一样不断地说一些难听的话去刺对方,可心里依旧不舒坦,甚至有种难言的情绪在心底翻腾,他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在向大人耀武扬威,大人一边受伤,一边选择宠着小孩。
李言蹊胡思乱想一通,心情复杂的睡着了。
对床上的周颂,听见李言蹊均匀的呼吸声之后,才悄悄地起身出去了,他让司机去找来酒精和消炎药,然后自己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扯开睡袍,看着胸前血迹已经凝固了的伤口,曾经戴在李言蹊胸前的小银环,此刻戴在了自己身上,这也算一种无言的亲密了。
历经了这一场,之后两人的相处不知为何平和了许多,周颂依旧寡言,该说的他不吝开口,哪怕会惹李言蹊不高兴或者惹了对方朝他耍脾气他也要说,不该说的他一字不言,只是默默地陪着李言蹊,不论李言蹊去哪身旁总有他。
复健的时候,周颂依旧在一旁陪着,要么沉默的看着李言蹊,要么自己在一旁锻炼,久而久之,医生们差不多能猜着他们两关系,不是兄弟也不是父子,也绝不会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再说,周颂那副宠妻模样,谈过恋爱爱过人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眼里的情已经抑制不住了,铺天漫地。
李言蹊流汗了,他很自然的递上热毛巾,人差不多快渴了的时候,温水已经倒好了拿过来,李言蹊浑身很热要出复健室,他已经把专门的长毯子给人披身上了,期间他也不说话,只是很自然的做着这些微不足道的事,仿佛天经地义。
这天,李言蹊不听医生的话,明明已经到了休息的时候,他仍旧不停动作还在运动,医生劝了他两次了他还是不听,周颂见状朝医生点了个头,然后医生离开了,周颂走到人边上,“你这样过度运动,对伤口恢复没一点好处。”
李言蹊只是闷着头不理人。
“昨晚的事都怪我不好,你心里有气朝我撒,别伤害自己。”周颂一脸平静的说。
这不提还好,一提李言蹊瞪着人说:“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别提了。”
“言蹊,你不用觉得难堪,你是个正常男人,有生理需求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幸好我在,可以……”
“你别说了!”李言蹊因为运动过度,胸膛剧烈起伏着。
周颂见对方终于停了下来,果然不说了。
“都怪你,是你把我改造的这么……这么不堪的!动不动就对着一个男人……起反应,你把我变成了跟你一样的变态,你故意的。”李言蹊想起昨晚的事就恼恨不已,照理说这件事的确怪不到周颂头上,因为昨晚是他先……
李言蹊自己觉得,骤起的欲念是因为运动量不够,身体才有需求,所以今天他发了狠的运动,希望往后不要再有昨晚那种情况,他觉得那是种耻辱。
昨晚李言蹊说什么也不让周颂帮他洗澡,自己倔头倔脑得往浴室里一钻,然后锁了门,周颂被关在门外一脸疑惑,反思了片刻没想到有什么惹了对方不快的,然后试探着敲门:“言蹊?”
李言蹊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身体忽然就这样了,他低头微微扫了一眼自己那处,半抬头的趋势险些把他吓疯过去,就像个青春期的男孩子初知人事一样,懵懂羞涩,此时的他怎么敢让周颂靠近?
“言蹊,洗了澡赶紧休息,时候已经不早了。你要跟我闹脾气等明天好不好?”周颂用尽所有的耐心哄着人。
李言蹊有些不甘心地说:“谁跟你闹脾气了。我只是想……自己洗。”
“你自己洗碰到伤口怎么办?你不是天天盼着赶紧出院吗。”
李言蹊想了一会儿,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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