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也许是夜风太温柔,吹得他放松下来,敢跟周颂聊聊工作以外的天。“多好的感情都会变质,原因千千万万种,没有人能保证一段感情可以永续下去,不如金钱给人的安全感来得多。”
周颂不知想了些什么,林乙内心敲起鼓来,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惹周总不开心了?
没想到周颂只是说:“等我给你找个不会跑的。”
林乙此时才确定,周颂今晚应该喝了不少!这是醉了吧?他哭笑不得,又感动又想笑,只得说:“谢谢您为我操心。”您不都还是单身的吗?操心起我来了!当然这话给他十个胆也不敢说。
车子进小区的时候,白班的那个门卫已经下班了,现在这个是夜班的,周颂问他:“B栋人回来了吗?”
这个门卫自然没有见到李言蹊回去,所以如实说:“没有。”
周颂闻言,蹙起了眉,敢不回来?
车子拐弯进去,周颂看着漆黑一片的楼层,心想:果然没回来,兔崽子胆子肥了。要是在的话,不论多晚,只要自己没回来,灯总会亮着一盏,就像引路灯。
林乙心里也在打鼓,他明白自家老总还在养着那个设计师,可见那个李言蹊份量不轻,这会儿周颂回家扑了空,心情铁定要不好。他一边心里打鼓一边开车进车库,方向盘一转驶进去,接着立马踩了刹车,这一下晃得周颂身子都往前倾。
大G险些撞上停在前面的小别克!
林乙这心情真是过山车,忽而上忽而下,不过他看清楚停在车库正位上的那辆别克,松了口气,“周总,他在家的,这是他的车。”
周颂没提前下车,坐着车上任由林乙左一把右一把倒车,因为小别克正好把位置浪费了,大G车身比较大,林乙简直想喊李言蹊一声祖宗,也亏得周颂今晚脾气出奇的好,要不然他铁定撞枪口挡枪子儿。
“小兔崽子。”周颂骂了一句李言蹊,只是语气没有戾气,“是车技真烂还是故意别我们呢?”
林乙哪敢真接话,人家这是打情骂俏呢。
他坚持要把周颂送进家门,不看着周颂进屋他不放心,让周颂带保镖他又不愿意,还说林乙是老妈子,黑帮电视剧看多了。
林乙把感冒药递给周颂,“您早些休息。”
周颂进屋后把灯打开,药随手扔在桌子上,这才看见躺在沙发上的人。李言蹊穿着白色的睡袍,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光着的脚紧紧并拢在一起,周颂走近看,发现人面色潮红,他探手去碰了碰李言蹊的脸,才知道人在发高烧。
“李言蹊,醒醒。”周颂试图把人叫醒。
睡梦中的人并没有醒来,只是梦呓了两声,显然是烧的难受了,李言蹊眉头皱在一起,身体间歇性发抖。
周颂把人半搂半抱扶起来,轻轻拍了拍李言蹊的脸,“李言蹊?”
没反应,喷洒出来的都是灼热的气息。
周颂二话不说抓起车钥匙,打横抱起人就往外走。
其实李言蹊只是魇住了,按常理来说,这么个成年男人,不至于发个烧就昏迷不醒,实在是心病在作怪,自从遇了周颂,他的心就病了,一直好不了,再加上今天猝然遇到方静,方静那样的态度不亚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暴雨只是导火索,引燃了压制在心底的痛,所以一病不醒。
梦里,方静哭泣的脸追着李言蹊不放。
“你背叛了我!”
“你让我恶心。”
不论李言蹊躲到哪里,哭声和怒骂声如影随形,他拼了命的解释,对方依然恶语相向,随后又是周颂,把他压倒在床上做尽荒唐事,他内心里最害怕的两件事反复出现,折磨着他,让他如灼业火,炙烤得血泪滚烫。
“我……不是故意……的。”
“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