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分锅下菜,加入抢菜的队伍。
蒸腾的香气,翻滚的汤汁,再配上几壶暖胃的酒。
庭飞花和粉小白都不大能喝酒,很快就醉倒在了桌前。
晓归无奈地给他们盖上了薄毯:“本来趁着除夕,还想带他们一起出去放烟火呢,看来他们是要直接睡过去了。”
谢长渊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你方才喝的也不少。”
晓归摇了摇头,她傀儡之身,是不可能醉的。
晓归看着一脸正经的谢长渊,突然有了个有趣的想法。
她靠近谢长渊,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们去屋顶上喝酒吧,看看谁先醉?”
谢长渊凤眸微眯,声音低沉:“你确定么?我记得你以前输给过我。”
晓归故作神秘:“你这次可以再试试,谁若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谢长渊比起酒来,显然对这个要求更感兴趣:“好。”
他将桌上剩下的酒壶收拢起来,揽住晓归的腰肢,打开门,足下一点。
晓归稳稳当当地被谢长渊带到了屋顶。
一弯新月散漫地挂在空中,谢长渊半抱着晓归,将她拢在皮毛大氅中。
“你还记得以前在瀛洲山的除夕吗?”
“自是记得。”谢长渊声音柔软。
晓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神示意谢长渊。
谢长渊也跟着喝了一杯。
远方逐渐响起烟火爆竹的声响,晓归靠在谢长渊的肩膀上:“我很早之前就想找个人来屋顶上喝酒了。”
烟花色彩缤纷,形态各异,像是流星徘徊在夜空。
“为什么?”
晓归又喝了几杯:“从前话本子看多了,很想像里面的人一样潇洒一把。”
她顿了顿,又说:“如今我也分不清,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究竟还算不算一个真实的人,我有时候总觉得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所有事情走向既定的方向。”
谢长渊跟着她喝酒,沉默了片刻:“我也曾经认为天意难违,天道不公,直到……”
谢长渊脸上终是染上了绯红:“直到我发现,你喜欢我。”
什么?
晓归直起身,谢长渊有些醉态,他扶住额头,眼睛水汽朦胧。
他接着说:“你因为喜欢我,为我挡下同门的伤害,替我承受四十九道挫骨鞭,在禁牢里我们互通心意……”
晓归说:“等等,你是不是醉了,在说什么?”
谢长渊眼神忽的透亮起来,他一把抱住晓归,将她揉在怀里:“我当时就知道,你喜欢我,我……我也就慢慢喜欢你了。”
他在晓归的颈侧吞吐着浓重的鼻息,声音有些呢喃不舍:“我越陷越深,我不想你受伤不想你不开心,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说到最后,竟是带了些哭音。
晓归本想推开他,听到他说这话,愣了一瞬。
晓归的颈边都是他的呼吸,他轻轻浅浅的唇印在她的耳畔,晓归攥住他的袖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口。
回头想来,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谢长渊的了,或许是那年除夕,或许是在后山秘境,或许更早,在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在她替小说中男二不值得的那一瞬间,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一朵盛大的烟花绽放在空中,光彩夺目。
可二人却无心再看,他们一双眼中只有对方。
街市上人声喧闹,晓归攥着谢长渊的衣襟,覆上他微凉的唇瓣,他们的乌发纠缠,呼吸缭乱。
谢长渊喉结滚动,眼睫轻颤,托着晓归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唇畔湿润温热,谢长渊贴着她的身躯,目光幽深。
爱意就像要突破胸口汹涌而出,这一吻缠绵悱恻,温柔难分,繁复的衣衫交叠,大氅滑落下屋顶,他用自己的温度暖着怀里的女子。
“晓归。”谢长渊挺拔的鼻梁与她相触,呼吸滚烫,眸光灿然,“我爱你。”
晓归娇软地“嗯”了一声,带着颤抖的尾音。
“我也是。”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