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进入“仙境”, 端看个人机缘。
运气不好的时候,哪怕全宗出动,也可能一起灰溜溜地回去。
因此报出沈新寒推理结果的时候, 顾洗江并没有避人耳目的意思,连李一格旁边有没有外人这种问题都懒得问。
他也确实很懒。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下, 至少也该由两三个长老领队,以免发生意外冲突。
——虽然多数人都知道能否进去全看个人造化,但就是有坚信“人定胜天”的,觉着提前多淘汰掉一个竞争对手, 自己成功上位的可能性就更大一分。
由于出世仙境太少, 这种情况每次都有发生。
时间久了,名门正宗就形成了默契, 每回都派几位高手坐镇。
既是为了警告旁人别乱打自家崽子的主意,也是为了敲打自家崽子、让他们别胡乱惹是生非。
可顾洗江倒好。
东西二剑阁离玉带海这么近, 御剑也不过一盏茶的路途,竟然连这么点小事都嫌麻烦,让一个刚刚结丹的弟子代班。
这消息传出去, 就连九霄宗弟子都陷入了迷茫。
李一格倒是不迷茫。
该吃吃, 该喝喝, 遇事不往心里搁。
当天晚上不仅畅游东剑阁, 还拿着打劫东剑阁的收获, 去山脚下的云中镇快乐地消费了一波。
如果不是因临近仙境出世、附近客栈都被订满,估计李一格还会财大气粗地把山下最好的酒楼全给包了。
东剑阁弟子看在眼里, 疼在心里, 下定主意要在仙境面前好好表现, 绝不能让仙境选更多九霄宗弟子进去。
这边严阵以待, 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那边李一格却一早在约定地点摆好桌椅,预定了酒楼特别服务,还诚邀广大正道道友一起被金钱腐蚀。
陶恃酒自然也在其中。
俩人跟大爷似的,身后一左一右两个酒楼杂役,一人打扇,一人撑伞,中间还站着一溜儿续水续瓜果的。
反观正往此处赶来的弟子,个个儿摩拳擦掌,精神高度紧绷地进行着赛前最后冲刺。
擦拭剑锋的有,扎马步练基本功的有,临时抱佛脚看各类秘籍、笔记的也有。
就李一格这儿大摇大摆的,跟没事人儿似的,看到有人经过,还热情地招呼人家一起享受:
“来来来道友,人生就像赛跑,重要的不是你跑得多快,而是你能跑上多久。适当的休息放松,可以让你获得更为充沛的精力,去面对明天更大的挑战!”
好像……有点道理?
路过的弟子犹豫间,就被热情的杂役们招呼着坐下。
不多时,摆在集合点的桌椅越来越多,人也挤得水泄不通。
酒楼杂役在期间忙忙碌碌,心态较好的各派弟子一面交流情报,一面“咔嚓咔嚓”地享用着免费零食。
巳时三刻,外缘忽然响起一声惊锣。
“哪位是李一格李道君?”
黑压压的人头中,伸出一截雪白的藕臂:“诶,在呢!”
众人纷纷搬椅子挪桌子,给那敲锣的让开一条路。
视线范围内的阻碍都清空了,大家才看清,这敲锣的可不是一个人。
十来个人组起班子,怀抱各式家伙,使队列看起来格外臃肿。
这条臃肿的毛毛虫越过人山人海,在李一格的示意下,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圆台摆好,“呛啷啷”一声打击乐后,十来个人便纷纷蹦到台上,表演起了看家绝活。
这边节目还没演过一轮,反方向又响起一声大鼓。
类似的对话剧情重复一遍之后,绝活班子旁,又立起了一个武打戏台,慢悠悠地进行起了暴力美学展示。
陶恃酒简直大跌眼镜:“姐,你这是干嘛?”
喧天锣鼓里,几乎听不清他在讲什么,李一格高深莫测地笑笑,说:“懂什么叫共同富裕吗?”
陶恃酒不是很懂。
他更不懂的是,昨天四个人在东剑阁山门口聚餐都会让李一格尴尬,怎么今天在云中镇的镇中广场摆这么大的排场,她倒一点不适应都没有了?
陶恃酒摇摇头,在草稿本上翻了个页,起头写道:“却说近来风头正劲的正道新秀李一格,其为人神鬼莫测,令人捉摸不透……”
写着写着,他就投入了进去。
先写李一格与师父师兄之间官方盖章的单相思,又分析到了李一格、温云软和容清之间不可不说的二三事,按照时间顺序,最后又记到了故事女主人公最近和西剑阁长老陆康之间微妙的感情纠葛。
六声钟响,午时已到,陶恃酒才长舒一口气,意犹未尽地停了笔。
畅快!
好久都没写得这么舒爽了!
他扭头,正想找李一格说点什么,掩饰一下刚才许久不曾发言的尴尬,却见对面椅子上坐的人变成了张自牧。
陶恃酒想问问李一格去了哪里,肩膀被不知何人拍了一下,半边身子都疼了起来。
恍惚间,藏在御兽袋里的穿云鹰冲天而起,惊恐地盯着他。
大家这才发现宴会的主办方不见了。
张自牧沉静地摸着猫,有人来问,才解释一句:“她忘记带师姐送的发带了,叫我帮忙占个位置,回去拿了就来。”
“这样啊。”
都知道李一格与宋惊木关系亲厚,加上台上的表演又从干巴巴的武打,变成了低阶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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