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歘”的一下亮了。
李一格眼前一亮, 拿起“酬知己”,快步走到那东剑阁弟子面前,举起剑问:
“我看道友也是爱剑之人, 既然道友对好剑视若珍宝,不如这把剑就送给道友吧!”
话音刚落,那弟子怀中的“原配”就疯狂蹦跶了起来。
李一格欺负它不会说话, 故意曲解道:“马上就要有好朋友来陪你了,这么开心呀。”
原配:……开心个球!
它都要气哭了!
气哭了狗主人也不来哄它!
它哼哼唧唧地贴着主人乱蹭,试图让对方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但作为一名出色的剑修, 短暂迟疑之后, 那名弟子果然没能抵挡住好剑的诱惑:
“……好。”
“等一下,”李一格伸出手, “我相信道友这般爱剑之人,定然胸怀宽广、心怀天下大义。如今妖界与人界交好在即, 想必道友一定会慷慨解囊,为两界友好共存出一份力。”
她一捻手指,明目张胆地换了个花样向对方要钱。
对方虽然知道她的心思, 可架不住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晕晕乎乎就把一半的家当给了她。
“哎呀, 这位道友真是、真是太感人了!”
李一格抹抹眼角, 吸溜一下鼻子, 像模像样地掏出笔记本:
“道友可方便透露一下道号,日后宠物店成立了, 也好将道友记在感谢名单上。”
一套戏做下来, 双方皆大欢喜。
那名弟子莫名其妙地来, 怒不可遏地围观, 然后心满意足地走。
转折得自然又魔幻。
面对陶恃酒惊愕的眼神,李一格坐回原位,身子微倾,低声道:
“说服增强术。”
五个字,解释了所有问题。
第一个找茬的被这么打发走之后,围观群众也意识到,这厮并不是来摆摊炫耀的!
东剑阁底蕴深厚,其藏剑也绝非凡品。
意识到这些传说中的名剑竟然真要被这么转手拍卖出去,第二件拍品刚一呈上来,下面的弟子就纷纷举起手,抢在陶恃酒介绍前喊:
“我出二百灵晶!”
“那是霜月!我出两千!”
“两千?嗤,对你来说,霜月就这点儿价值吗?我跟两万!”
价格炒着炒着飞速上涨,眼看就要以十万为单位了,大家的叫价终于谨慎了起来,增幅也趋于平缓。
场上还在坚持的人只有四个。
几人轮流叫价,一次加一百灵晶,显然都已到了极限,却仍然不肯放弃。
片刻之后,有一个看看储物袋,终于泄了气,有气无力地垂下手,不想再与其他人竞争。
李一格瞧了瞧那把大剪刀。
剪刀安安静静地装死,一点儿反应也无。
她摇了摇头。
陶恃酒会意,朗声问道:“还有没有道友出价?”
其他三人见已有人退出,心态更加紧绷,一面往上叫价,一面勾心斗角玩心理战,谨慎地观察着对手的情况。
李一格听得无聊,信手把剪刀弹得滴溜溜转,等剪子慢悠悠一荡一荡地停下后,剑尖正好指着其中一人:
“那就你吧。”
她懒散地拨正剪刀,慢悠悠地从储物袋里又摸出了一把剑: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来,现在是第三件拍品。”
***
“就这么放任她胡闹?”
云层之上,东剑阁阁主表情狰狞,气急败坏得恨不得揪住对面之人的衣领质问。
可惜他不敢。
对面这位是纯阳化身,开天辟地就已有的存在,天生剑身脱器化人,修为和剑术都早已达到了他终生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容清不言不语,神情淡漠,始终出神地盯着李一格。
阁主气抖冷,浑身的血都冲天灵盖去了:“老祖!”
这么一声暴喝,连他自己回过神时,都被吓了一跳。
他醒过味来,深呼吸,正要给老祖道歉,却听容清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给阁主搞糊涂了。
难道……这是老祖的意思?
他揣起满腹疑惑,顺着容清的视线向下看,发现李一格卖剑,但并不是完全在卖剑。
桌上的那把剪刀,也并不是完全的剪刀。
“那是……”
他惊愕地睁圆眼:“那是她铸的剑?不是早已遗失在台骀海里了么?”
捕捉到“她”的字眼,容清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眼神冰凉,其中似乎蕴含了微妙的杀意与仇恨,吓得阁主一个激灵,忙闭上了嘴。
——杀意不是冲他来的,他不必引火烧身。
奇怪了。
再怎么说,她和老祖也做过几亿年的主仆,为什么……
啊,难道老祖是一把自尊心很强、不甘心屈居人下的剑吗?
阁主越想越觉得有理。
捋清了老祖的行为逻辑,他又乖巧探头,闭上嘴巴,老老实实地当吃瓜群众。
看了几轮拍卖,阁主便看出了门道:
李一格卖剑,不看出价高低,只卖给“剪刀”认可的人。
比起拍卖,这种流程倒更像是……包办婚姻?
先让人出价展示诚意,再由“剪刀”对人进行筛选。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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