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 修仙界钱多事少不粘人榜上的前三名,就是丹修、符修和搞阵法的小朋友。
他们学习难度大、创收渠道多、花钱的地方少、自身武力又弱,堪称所有反派的梦中情羊。
更何况李一格这个师兄是搞阵法的, 比前两种修士自保能力还差。
丹修挨打了能嗑药涨战力,再不济也可以一直恰续命丹当老王八苟着。
符修就更不必说了,点几张库存就能轻松脱险, 要是再多来点劲爆的,估计对手都可以考虑一下入土的姿势。
玩儿阵法的呢?
他们起手慢,需要的材料多,准备的时间也长。
如果不是当世有名的阵法大师, 少有人能在片刻功夫就将阵法布好的。
也因此, 琢磨阵法的修士极少出世。
几个伙计对视一眼,显然被这个假身份搞得有些心痒痒。
但不知顾忌着什么, 竟没在第一时间就应承下来。
有些古怪。
不过广朋楼的古怪之处也不止这一点,李一格挑挑眉, 决心再下一剂猛药:
“我师兄与我感情甚笃,你们若是不放他进来,他说不准都会直接登门, 去叫原浊老祖出来主持公道了!”
她冷哼一声, 做足了蠢货的姿态:
“等到那时, 你们的所有招牌菜都会被全宗上下吃个遍——不!就连你们的酒楼, 都会被砸个稀巴烂!”
同样人尽皆知的事情, 是不要招惹剑修。
能打,死犟, 身上还没什么油水。
有点小钱都拿去讨好自己的剑灵宝贝了, 除此之外, 和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也没什么区别。
没有人想沾上剑修, 就像没有人想错过上述三种肥羊。
跑堂的眼珠一转,便将红线解下,搁到了荷官手里,冲李一格陪着笑脸道:
“既然如此,那小的先去请示一番,若是掌柜的同意了,便与您一同下去接人,可好?”
李一格指着红线,语气颇为不满:
“若说方才是怕人走失,那此举又是何意?我在此处赌下了如此之多的筹码,小兄弟还怕我走了不成?”
她嗤笑一声,动动中指,牵动了红线:
“况且红线都是给两情相悦的男女签的,把我与你们签在一起,算什么本事?”
转了一圈,她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衣冠尚算完整的男性修士,伸手点了两下:
“就他吧。”
“这是……”
“刚从楼下上来,小兄弟就把你们的服务款项忘掉啦?”
跑堂的再三鞠躬,连说“没有”。
抬手擦擦额角的汗,又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可这位还不是楼中的伙计……”
李一格嗤笑一声,排出了身上所有的筹码和灵晶,冲那人招了招手:
“道友来陪我吃口茶可好?”
那人眉头一皱,并没有被金钱蒙蔽了心智,位置都不曾挪一下,就那么颓废地倚窗坐着。
耳畔传来“丁零当啷”的响声。
只见赌桌上凭空伸出了一双手,把这些宝贝牢牢地锁在自己怀中,大喊了一声:
“三子!磨蹭什么呢你!”
说话的人像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毛发蓬乱,形容憔悴,消瘦的两颊向内深深凹陷,眼睛却叫钱财照耀得过分明亮。
又连着催了几句,窗边那青年才慢吞吞地捞出一块飞毯,不情不愿地来到了李一格面前。
他个儿不高,相貌平平,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厌倦之色。
一袭湖蓝色的衣袍虽算不上华贵,但在普遍穿着灰布麻衣的仆役之中,也足够惹眼。
“你叫什么名字?”
李一格不动声色地推远水杯,敲敲桌面,颐指气使地吩咐跑堂:
“小兄弟,你不去请示掌柜的接我师兄,还在此处愣着做什么?”
察觉到几条视线若有似无地向茶杯上飘,又懒声开口:
“若是方便,劳你再去寻点零嘴来。水喝多了,口里的味儿有些淡。”
跑堂的与荷官对视一眼,轻轻点了下头,一袋晶莹剔透的零嘴很快就呈到了李一格面前。
它形状很像花生,不过表皮的衣子也是透明的,咽下去像是嚼了片薄荷叶,提神醒脑,冲得人鼻腔里都盛满了尖锐的凉意。
李一格弯下腰,低头打了个喷嚏。
饶是这么刺激的东西,也没能将眼前的东西变换一二。
——或者,这种东西就是特意安排上来,专门用以打消客人疑心的。
虽说广朋楼的控魂术离不开红线,但毕竟是弄不清原理的邪法,她也拿不准多吃一口会不会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等、等一下!
李一格一拍大腿:全完了!
自从进了广朋楼之后,支配着她的就是深植在DNA里的求生欲,反倒差点忘记正事儿了。
她现在在干嘛?
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副本里不明不白地死了,这不是拿二十万的最快途径吗!
捏嘛的,这广朋楼属实有点邪门,连她这么坚定的爱财之人都差点动摇了。
李一格狠狠一抓,捞起满手的花生,直接往嘴巴里送。
吃相太过狂野,就连被唤为“三子”的青年都嘴角微抽。
她“咕咚咕咚”把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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