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宋惊木,队伍的跑速又一次加快了。
沈新寒裹在人流之中,脚步越来越沉,被旁边经过的修士绊了一下,险些磕到石砖尖锐的棱角上。
挡住棱角的是一只白皙柔软的手。
“没事儿吧寒妹儿?”
李一格艰难地把她扶起来,两个菜鸡肩并着肩,撑着膝盖在油店门口加油。
等沈新寒终于喘匀了气,队列的尾巴都已经见不到了。
刚才挤满了修士的长街,现在乍一看,空荡得还有几分凄清和萧索。
李一格打了个冷战,拍拍沈新寒的肩膀:
“怎么样,还能走吗?”
得到坚决的否定回答之后,她生疏地再次用神识打开姜骋的储物袋,在“符箓区”翻出了一张标记为传送符的黄色符纸。
“点……点……找到了!”
翻遍了《练气期修士也能学会的一百个简单小妙招》,李一格终于整明白了该怎样“引火点燃符箓”,正兴致勃勃地打算实践一下,肩膀就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轻轻按住。
回头一看,是沈新寒的手。
她嘴唇紧抿,脸上写满了对李一格的不信任。
不必说话,李一格也能读出她此刻最想表达的内容:
——你真的知道怎么引燃符箓,对吧?
她自信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这么简单的东西,再蠢的人都不可能出错!”
***
“喂?是宋师姐吗?”
昏暗的大堂里,一个脏兮兮的身影边挥扫把,边举着传音玉简唠嗑:
“啊,我是来跟您请个假的。”
耳朵紧贴在传音符上,也没听见另一边有回音:
“喂?宋师姐、宋师姐你在吗?”
片刻之后,传来重重的敲击声。
“哦哦宋师姐你在就好,”李一格看了一眼在远处忙碌的沈新寒,尴尬地摸了摸鼻尖,“那个……我跟您请个假,凌云镇我暂时就不去了……”
怕被误会自己对集体事务积极性不高,她连忙改口:
“不是不是,是我去不了了。”
那边的传音玉简又被敲了两下。
“呃……总之是碧水城发生了一点……一点小小的意外……”
……也就是随手炸了一栋酒楼。
“……但是不仅没有人员伤亡,我还顺手做了件好事。”
——阴差阳错地把沈新寒身上的禁言咒解了。
“放心吧宋师姐,现在也就是对方还有点小忙需要我帮,忙完了我就去跟你们汇合。”
——她被店老板强行留下来打白工当精神损失费,物质赔偿还照旧。
按老板的说法,是干满一个月就能离开。
到那个时候任务大概……
还会继续开放……
吧。
李一格也不太确定。
她飞快地说了一堆过年话,又让张师姐注意身体,又叫李师兄不要累着。
所有人都照顾了一个遍后,不等宋惊木给个回信,就做贼心虚地掐断了通话。
这边刚断掉,头顶就伸出一只大手,把传音玉简拿了回去:
“说完了?”
“嗯。”
李一格老老实实地拄着扫把,等老板训话:
“你看看你们这帮年轻人,做事情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个碎片你看到了吗?”
一块晶莹剔透的碎片突然怼到李一格面前。
她忍住后退的冲动,眨了眨眼,讷讷地回:“好看。”
“好看?”老板气得七窍生烟,“不会用术法就不要玩,给我整个店都炸了,你知道我这儿有多少祖传的宝贝吗?!”
他扯扯领子,活动了一下脖颈,喝口水作中场休息:
“要不是最近店里生意差,没闲钱起诉,我非得找人狠狠地锤你们这俩青瓜蛋子一回!”
李一格伸出右手,试探性的问:
“最近店里生意差吗?”
不应该吧,刚才炸店的时候可是有很多人往这边来呢!
老板气哼哼地瞪了她一眼,直看得她缩起脖子,才甩下肩上发黄的白毛巾,指着门口说:
“看见对门那家了没有?”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写有“广朋楼”三个大字的长幅豪放嚣张地自楼顶垂至地表,红纸带金粉,迎着日光闪闪发亮。
“他家掌柜的以前在我这儿当伙计,打荷的,啥手艺没有。好嘛,攒了五两灵晶出去另立门户,结果半年不到就做到了这个规模。”
李一格眨眨眼,由衷赞了一句:
“看来这位道友很有经济头脑啊。”
“有个屁!”
老板气急败坏,拍了一把她手里的扫把头:
“我又不是没去他家吃过,什么鸟味道都没有!”
声音惊动了店里为数不多的客人,抬头看了这边一会儿后,也匆匆吃完结账离开了。
“一共五十灵珠。”
沈新寒收了钱,十指交叉垫在下巴底下,出神地看着广朋楼前金灿灿的小铃铛。
“怎么了?”李一格扫完餐桌底下的垃圾,到柜台这儿寻簸箕。
“就是……有点奇怪。”
“奇怪?”
五指在台面上轮流敲了个遍,沈新寒拉了拉李一格袖角,低声说:
“那家店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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