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地抬手抚胸,处于劫后余生的庆幸中。满腹的惊吓无处发泄,只好一股脑化为脑火,对准让他们经历惊吓的丘比特:“好小子,你敢让雅辛委屈?——好小子,你居然还长高了???”
赫菲斯托斯喊得最激愤,失去记忆时喊雅辛托斯“爸爸”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他是又恨丘比特这个便宜儿子差点让他再次丢脸,又气凭什么他失去神格是退化成稚童,丘比特却变成了少年形态?
不管了,反正打一顿再说!
赫菲斯托斯第一个冲上去,就连阿芙洛狄忒也跟在后面抹着眼泪冲上来:“你这个臭小子!差点又害苦我!”
丘比特懵头懵脑地被金茧吐出来,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怎么好像他的神格不见了,就被团团围住,兜头罩脸一阵暴打,打得嗷嗷乱叫:“我要喊我母亲——”
丘比特捂着左眼看看满脸怒容的阿芙洛狄忒:“……我、我要喊我父亲了!!”
赫菲斯托斯被戳中痛脚:“喊,你喊,但凡你敢把阿瑞斯喊下来,我就敢让雅辛把他永远留这儿!你看他揍不揍你!”
雅辛托斯在旁边假模假式地劝架:“哎呀,不要打了,哎呀。”
他嘴上说着担忧的话,人已经坐到窗边躺椅上,悠闲地抱过坚果篮嗑起来了,目光漫不经心地一扫,和呆滞张嘴的明塔对上视线:“……咳。”
他坐起身,多少维持了一□□面。
明塔呆呆道:“他、神格,我……”语无伦次片刻,明塔终于在这一刻福至心灵,通悟了真相,“难道,这些小孩真的都是本尊变的?!你,只要你一滴眼泪……”
难怪!难怪呢,之前她拦马车,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塔纳托斯和修普诺斯却只关心雅辛托斯生不生气、委不委屈、想不想哭。
明塔的目光迟滞地落在作壁上观的哈迪斯身上:所以,哈迪斯陛下之所以变成这样,神格不全,根本就不是什么“在下很大一盘棋”——连冥王陛下也抵不过雅辛托斯的一滴眼泪吗?
围攻的风暴中心,丘比特还不曾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兀自梗着脖子倔强:“打!你们打死我好了!哼,只要我还留有一口气,你们就都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们爱上路边最臭的泥沼!”
雅辛托斯闻声回头,起身路过哈迪斯,顺手抽出两支爱神之箭:“都让开。”
塔纳托斯兄弟俩跑得最快,眨眼间丘比特身边就空无一人,露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少年丘比特。
丘比特把眼泪一抹,仰起头,一脸慷慨就义的模样:“亏我还曾为你心动,特地给你下的不会动心的铅,你——哎呀!你干嘛!放开我!”
丘比特弱小无助地被雅辛托斯揪着后颈,一路拖到办公桌前。
雅辛托斯翻看了一下手中的爱神金箭,一下扎到丘比特的胸口,摁住丘比特还想挣扎的脑袋:“看,你的爱人。”
金箭甫一入胸,就化作一缕金光,钻入丘比特胸膛。
丘比特的挣扎不受控制地停下,眼前目光所及,是堆积成山的公务:“……啊,好美。”
“……”原本还在嘀嘀咕咕的众神一时噤声。
只见丘比特的挣扎缓缓停了下来,随后动作从扑腾着想要后退,转而变成扑腾着想要上前,眼底流露出强烈地渴望:“放开我,让我和她团聚!”
雅辛托斯拍拍丘比特的脑袋:“去吧。”
手一松开,丘比特就像见了肉骨头的狗子一样,猛然蹿到书桌后,端端正正坐好,迫不及待地拿起笔,咬着笔头对着公文皱眉沉吟起来。
“……”
半晌,哈迪斯缓缓动了一下,为了大家,也是为了自己考虑,试探地靠近雅辛托斯,抬起手:“把金箭给我吧,不是说要交给我保管?”
众神的目光紧张盯着雅辛托斯的手,屏住呼吸。
雅辛托斯动作随意地将金箭丢给哈迪斯,玩笑道:“看见这个丘比特没有?谁再偷懒试试。”
他就是顺口一说,来个自己最擅长的惊悚冷幽默,然而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一秒,眨眼间大家就迅速闪回自己的座位。
谁敢把这个当笑话听啊,丘比特都已经那样了。
明塔也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咕咚咽了下口水,又被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吓得一弹,连忙垂下头奋笔疾书。
我认真,我超认真!
书房里霎时无比安静,只有笔触纸面的沙沙声不断作响。
雅辛托斯忖度了一会要不要澄清一下误会,转念一想,自己真拿出来当回事解释,指不定这些人又脑补成什么说反话、故意强调威胁,索性放任自然,转回身重新在椅边躺下。
剥着坚果的同时,雅辛托斯还不忘跟旁边桌上的丘比特搭话:“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汪!”
雅辛托斯的话头顿住:“……”
他慢慢扭头,看向声源处:“丘比特,你刚刚说什么?”
“汪!”
这次的声音更加清晰,源头直接从丘比特的衣裳下拱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嗷呜!”
众人齐齐抬头,哈迪斯眉头一皱:“一只还活着的狗?塔纳托斯,修普诺斯,你们把人带回来的时候,就没发现这里还有一个生灵吗?”
塔纳托斯惊愕:“没啊?”
修普诺斯内心挣扎片刻,还是责任心姑且占据了上风,他放下笔走到丘比特身边:“我把它送回——”
“别碰我的狗!”丘比特啪地打开修普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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