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对方只是一错身子,将大腿移开,雅辛托斯拍了几下就落了空。
怎么现在拍拍膝盖也不行?雅辛托斯挑起眉。
“……咳。”死神还以为雅辛托斯的眉头是冲他挑的,连忙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神态,换了个沉稳的说法感叹道,“最近进入冥界的亡魂越来越多,我们也越发的忙了。越忙越容易出乱子,偏偏再过一段时间,还将迎来一波规模庞大的新亡魂涌入。”
“再过一段时间,将迎来一波规模庞大的新亡魂涌入”?
雅辛托斯不由得联想起马其顿边境外的波斯大军。
他紧接着又想起刚刚自己眼前晃过的冥府画面。
难道,那是波斯向希腊开战以后,冥府里的景象?
但是,不对啊,在他原本的记忆里,根本不存在波斯这么个国度,而在当下的情况里,波斯也还没向希腊开战呢,死神的用词也是“再过一段时间”。
那么,他是怎么看到这个未来冥府的画面,还觉得画面格外熟悉的?
死神还在旁边絮叨:“……原本应该把你接进冥王殿内居住的,但现在冥王殿这个样子……住是住不了了。陛下让我把你送到爱丽舍乐园,那里面有一座行宫,陛下去福地视察的时候偶尔会在那里休息。你先住下,刻耳柏洛斯啃坏那么多公务,陛下肯定是走不开了。”
雅辛托斯瞥了死神一眼,心想众多烦心事中,倒还有一件算是顺心。
感谢地狱门的及时坍塌以及刻耳柏洛斯的及时撒泼,好狗狗。
塔纳图斯和修普诺斯一道飞上马车,兄弟二人振起缰绳,骏马便嘶鸣一声,拉动车厢飞跃而起,在降落时,已然踩在爱丽舍行宫前的草坪上。
塔纳图斯卷起车帘,和人间的阳光极其相似的光亮撒进车厢。
雅辛托斯先是走神回想起阿尔忒弥斯说的“冥府里根本不像人类想的一片漆黑”,随后扶着车厢下了马车,刚往前走了一步:“?阿卡?”
他挑眉回头看向车厢里,调侃地对还坐着纹丝未动的阿卡道:“不舍得下车?还是不敢下车?”
“……”阿卡像是从什么中清醒一样,身体微微一动,才抬头望来,漆黑的眸子目光沉沉,“……想了点别的事。”
雅辛托斯本来想接着调侃“是我刚刚拍你膝盖嘛”,话到嘴边险险止住:分寸,分寸。
他暗暗指责自己:逗习惯了是不是?差点又忘了。
他贴心地收回眼神,随意的望向爱丽舍行宫,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去,猛然间定住:“……”
如果不是突然开口询问会显得怪异,他几乎想问:行宫里是不是有十二个大厅、五十个房间。
塔纳图斯还以为雅辛托斯是被行宫的恢弘壮丽震慑住,笑着道:“这个行宫是居住在爱丽舍乐园里的工匠们建的,时间一久就扩建成了这样。如果你喜欢,以后可以经常过来。”
“哼。”雅辛托斯敷衍的嗯了一声,走近这座辉煌的行宫。
门口的守卫齐齐挺胸站好:“喝!”
手中的长矛撞击在地面,发出整齐威严的声音,象征着最高敬礼。
雅辛托斯的耳尖微微一动,突然转回身,走到站在正门右侧的某个士兵身边。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实在没忍住:“能不能说句‘冥界只进不出’?”
“??”守卫极其迷茫,试探地道,“冥界……只进不出?”
雅辛托斯:“冷硬一点。”
守卫:“……”
这……没听说瑰宝殿下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啊我不是引起殿下的注意了吧嘻嘻?!
这是什么意外之喜,守卫连忙深吸一口气,力图用平生最冷酷的声音呵斥:“冥界只进不出!”
——“冥界只进不出!”
耳边的声音和记忆中粗犷的声线完全重叠,雅辛托斯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颤。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情绪在记忆深处被短暂唤醒,愤怒、耻辱、憎恨、悲伤……不等雅辛托斯一一分辨,又转瞬即逝,只剩下最后一丝不甘萦绕在心头,又惆怅地分不清来由,漫无目的地徘徊片刻后,如同细沙般流逝。
死神和睡神看得满脸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清雅辛托斯突然来这么一下是为什么,眼看雅辛托斯看着守卫一动不动,守卫一张糙汉脸上也浮现出两朵娇羞的红晕,兄弟俩连忙一前一后分开雅辛托斯和守卫:“别看了别看了!”
死神拎着守卫的领子警告:“胆子大了你,冥后你也敢这样直视!谁安排你来这儿的,明天就去冥王殿报道干苦工去!”
修普诺斯也冲雅辛托斯摇头:“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我们陛下确实讨人厌了点,但好歹还有一张脸,而且不会变老,又有钱,还有这么大宫殿,看开点,真不要想不开色.诱看守想逃跑啊。”
雅辛托斯原本还在回味刚刚涌上心头的情绪:“……”
什么不甘、愤怒都没了,唯留无语在心头。
眼看修普诺斯还要说出更多让自己无语凝噎的话,雅辛托斯连辩解都懒得辩解,摆手招呼了阿卡一下,就转身走进行宫。
解释个屁,看死神兄弟那“我看透你了”的笃定眼神,解释也是白搭。
他几乎熟门熟路地绕过迂回蜿蜒的回廊,几拐之下便走进一处庭院内,在一张橄榄树下的躺椅上卧下。
这动作仿佛做过无数次,流畅得不可思议,连一路跟进门的死神兄弟都傻眼了一下,互看了对方一眼,最后归因为“殿下不见外,不见外好啊,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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