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不久前一会儿下了点雨,浅浅的水洼倒映出不远处的路灯,水面竟也泛出温润的光泽。
赵柳意已经打车离开, 南岁禾手上搀着东倒西歪的宋晚。
眸子落在不远处打电话的许宴青身上。
他身姿挺拔, 路灯下映出长长的剪影, 灯光落在肩膀上多了几分孤傲清冷。
从南岁禾这望过去只能看见他刀削斧凿般的侧脸, 鼻梁高耸入云,薄唇轻启:“嗯, 岐南路酒吧, 我送她回去还是你来接?”
“酒吧?跟你们一起去的?”
许宴青迟疑稍许,“你不知道?”
齐远微怔, “我该知道什么?”
“宋晚的朋友圈。”他提点。
电话那头的齐远打开朋友圈, 并没有看到许宴青所说的那条,点进她个人的朋友圈最近的一条还显示在上个月。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
许宴青稍怔,随后明白了什么,意味深长道:“我说,你该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了。”
俩人都默契的没有就朋友圈再发布什么言论。
齐远抬头看了眼前面的路况,“绿灯了, 我四十分钟前下的飞机, 现在就在岐南路附近,我过去吧。弋?
”
“好。”
南岁禾瞥见许宴青挂断电话, 赶紧侧身过来对着宋晚, 用余光留意那道身影。
“先去车上, 齐远过来接她。”他声音不咸不淡。
许宴青不方便动手, 只能南岁禾搀着她过去, 好在这一会还算安分, 没费多大功夫就把她弄进了后座。
南岁禾正准备进去,眼前黑色的车门却突然被许宴青反手关上。
他蜻蜓点水般朝身后侧了侧头,“前面。”
然后待南岁禾刚打开副驾驶的门,又被他抬手按上,车门应声而毕。
许宴青单手横在她面前,手心搭在车门缝上,就这么静静的凝着她,也不说话。
南岁禾身上还穿着他的西服,黑色外套长度到了她大腿根部,本身里面穿的裙子也不长,此时单单一件外套就遮了八、九分,只露出个裙边。
被他这么盯着,她自知有些心虚,将将垂下了点脑袋。
“那个、你别这么盯着我嘛,”她快速瞥了眼他,小心蠕动着嘴皮,“怪吓人的。”
许宴青掀唇,目光森冷,“没做亏心事,怕走什么夜路?”
“……我、我这不是做了嘛……”她宽大袖子下的两只手不停抠着大拇指,嗓子越说越细声。
“大点声。”
“我保证!下次绝对不来了,我要是来的话,那、那就让许宴青秃头。”
南岁禾小心翼翼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意正言辞外加理直气壮的对着他发誓,脸色竟是异常的认真。
许宴青眼皮一跳,眉心肉眼可见的凝成了结。
“??你觉得这合理吗?你出去泡调酒师,让我秃头?”
“这很合理呀,哪里不合理了?我一想到我要是下半辈子对着个秃头,我真的不想活呜呜呜……”
她眉心也紧皱了起来,撇撇嘴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许宴青俯身凑近了些,闻到了她身上被风吹散了许多的酒味,还带着一股果子香,“你喝醉了?”
“我?”南岁禾眸子亮晶晶的,看起人来却觉得有些雾蒙蒙,“没有呀,我没喝酒,只喝了果汁,很清醒的。”
许宴青知道她喝了酒,在酒吧的时候就闻到了,但不确定她到底醉没醉。
“这是几?”他举起一根手指。
一丝冷风掠过,南岁禾打了个寒噤,“你好无聊啊,我真的没醉,我要回我哥在路氏附近的那套公寓。”
许宴青扫了她一眼,笔直的双腿在西服下显得修长又细嫩。
他打开车门,“进去。”
南岁禾听话的钻进去,安安分分乖巧系上安全带。
许宴青才一坐下。
她身体坐的笔直,偏头看他,透着点娇憨,“你长得真好看。”
“?”许宴青睨了她一眼,“花言巧语。”
“真的!”南岁禾忽的急于证明些什么,“刚才你站在路灯下面,我的心扑通扑通好像要跳出来了,为你摇旗呐喊,为你神魂颠倒,为你哐哐撞大墙……”
她倏然止住,拉长了调子,眸光泛着无边潋滟,“要亲亲吗?”
不得不说,这话许宴青是受用的,但该严肃的时候还是得严肃。
她的话题转的快且急,许宴青移开眼,压了压唇角,声线凛冽,“不亲。该算的账还是要算的。”
“可是你刚才已经凶过我了……”
许宴青调节温度的手一顿,“什么时候?”
“刚才,每一句……你不让我出来玩,还不让我穿漂亮衣服。”南岁禾眼尾陡然泛起了红,似乎是在控诉着他。
许宴青沉出一口气,阴郁的脸色并未好到哪里去,“我没有限制你出来玩,也没有不让你穿什么衣服。”
“有。你生气了!我又不是傻子……”
“南岁禾,你真行啊。你比傻子好到哪里去?还记不记得自己有胃病?这回又想在医院住多久?你干脆在省医办个季卡年卡,或者我给你买张专属床位,有兴致了就去住住?”
——“咚咚。”
驾驶位的车窗被敲响,打断了许宴青一连串的发问。
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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