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兴。
说了几句话,发觉闻宴脸色微白,戚明荷便停了话,揽住两个小鬼,催促闻宴去休息。
闻宴点头,摸过两鬼童和穆小楼的脑袋,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住处,闭关养伤。
玄机子那一击,震伤看了五脏六腑,虽有功德蕴养,又调息了近两月,依然没能缓的过来,胸口总时不时闷痛。
不过,此行收获也不菲,最值得高兴的,体内所有禁术,彻底消除。
压在头顶的两座大山,总算彻底搬走了!
随着各方邪道被清剿,属于她的气运与功德回转,补足了这身体的最后一丝缺憾。
气运圆满,该闭关了。
闻宴这一闭关,就是两月。
这两月中,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大邺与三世家之间的大战。
玄机子被诛,驻扎在梁州之外虎视眈眈的大邺王朝毅然发兵,如狼似虎,攻入梁州。昔日宛若天堑阻拦大军的十面山,而今恍如一层吹弹可破的纸,大军所过之处,几乎未遇抵挡,顺利得不可思议。
阻挡在最前方的河西,随着陆家覆灭,再无能阻挡大军之人,偶有两三支意图做河西新诸侯的势力,很轻易便被攻破,其他人见状,再不敢以卵击石,恭敬让出道路。
大邺军队势如破竹攻破河西,后来攻入固陵和瑶山,也没费吹灰之力。
陈家妄图抵挡,下场却如当初的陆家,失去了气运和玄机子威慑,再无反抗之力,轻而易举便被攻占。
瑶山韩家,下场更为惨烈。
早在大邺军队进入之前,就随着玄机子一同覆灭了。
韩家百年来与玄机子牵扯最深,只是血孽,就染红了瑶山每一寸地方,于是,槐荫山天谴一路扩展,牢牢将瑶山笼罩,鬼医谷上下,所有手染血孽之人,都被天道诛杀。
天雷,天火,熊熊大火燃烧十日,将瑶山韩家血脉斩断。
大邺军队进入梁州,未如对待其他世家那样,封赏三世家后人,而是斩草除根。之后,派遣朝中得力干将驻守此处,将擅长庶务的官员派遣过来,很快将一州平定下来,恢复百年前的繁荣,指日可待。
三世家的倒台,让梁州百姓拍手称庆,锣鼓喧天数日,驱散世家曾留下的阴霾。
只觉得,头顶暗沉数百年的天空,总算晴朗了。
闻宴调养伤势,一调养,便是两月。
养伤同时,也将回来的气运和功德纳入体内,完全消化,感觉恢复了前世的力量,甚至更为浑厚之际,闻宴出关。
一出关,就接到传讯符。
来自鬼帝。
谢稚早她两日,已经出关,目前在等她出关。
闻宴心头似被一片羽毛轻轻挠了两下,以拳抵唇咳了声,出关就出关,等她做什么。
不可否认,收到这传讯符,让她一出关就有了好心情。
出关第一时间,便是去找顾文使。
顾文使这段时间忙坏了,梁州三世家已灭,留下了不少烂摊子,因他们而死的冤魂猛增一批,人手严重不足。
陈玉楼对解怨一事虽已上手,不过某些棘手的案卷,还是得闻宴来。
闻宴直觉辨人的天赋,百年难遇,很多真相掩藏,甚至连冤魂和孽台镜都找不出的恶人,还是得让她来。
闻宴一出关,就被叫了去,领了份冤情案卷。
这次的怨鬼,是一对双胞胎姐妹,籍贯宜州,原本寿至古稀,却死于六岁。
案卷不难,难得是双胞胎姐妹死去近一年,线索全断。而害人者,又是极狡猾的亲人。
看过案卷后,闻宴沉默良久,平复了心绪,去枉死大牢将两怨鬼提出,便打算去往阳间。
陈玉楼已接了其他案卷,离开了枉死城,这次解怨,只有她。
或者,再加上一个鬼帝。
鬼门大开,闻宴带上怨鬼姐妹,先去了固陵陈家。
鬼门好巧不巧,开启点正是闻宴初次搭便车,跟随‘白无常’进入幽都的地方。
不远处,即是乱坟岗。
那是她与谢稚初见的地方,那时刚从陈家逃离的闻天师,一身伤痛,病骨支离,瑟瑟发抖地缩在坟头边躲避寒风。她身负两道禁术,身子骨极为虚弱,担心自己过了今日没有明日,前路一片迷茫。
那时,鬼帝逮捕恶鬼,顺便路过抓了几只滞留阳间的怨鬼,经过乱风岗。
闻宴后来也问过谢稚,当时看到这样的她,是什么感觉。
谢稚思忖许久,叹息着说了句,“人不可貌相。”
他早已发觉缩在坟头的少女,命火在寒夜里可怜兮兮地摇曳,随时都可能熄灭。他便想带着鬼绕路,免得鬼气惊扰到人小姑娘。
谁能想到,那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抓鬼时的手段,能那么利索。他因此对小姑娘多留了一份心,任由她跟上队伍,进入幽都。
也没想到,当初多留一份心思,后来就再挪不开眼,撒不开手。
闻宴听到这回答,笑倒在谢稚身上,问他可是后悔了。
明明是小白花,却变成了霸王花,这落差,可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谢稚摇头。
闻宴没想到,还有再来的一日。
不远处,谢稚一袭白衣,玉树临风地站在前方,等待着一个人。
听到身后动静,俊脸带着笑意转过身来,深邃的黑眸定在了朝他走来的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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