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从黄家出来,坐在宽敞的私家车后座,尹佳音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困扰了她十年的难题,她的痛苦与噩梦的根源,竟然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往后她可以真正和邵承在一起,她以前想都没想过。
旁边邵承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握住了她的手,问:“尹佳音,你在想什么?”
“像做梦一样。”尹佳音笑了笑,如实答道。
“你做什么梦,”邵承好似想起来,说,“对了,你昨晚说梦话了。”
“……”尹佳音立马问,“我说什么了?”
邵承眼里分明带着温和和些许戏弄的笑意,抬手整理了下她的头发,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说你想要我。”
“……”尹佳音做贼心虚地看了眼前座的司机和周思源,怕他们听见,打了下邵承的手臂,急道,“这种话你能不能别现在说……”
邵承低声笑了笑,问她为什么不可以,又说“尹佳音,你不要着急。”
尹佳音无奈了,考虑到车上还有两个外人在场,她理智地没再和邵承拌嘴,免得又引申出来一些不好的话题。
沉默了一会儿,前面的周思源轻咳一声,把格挡板降下来,后座登时变为一个较为封闭的空间,干什么他们都看不见。
尹佳音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周思源是在给她和邵承制造机会,邵承就凑了过来,轻而易举把她抱坐在腿上,自然地吮吻她的嘴唇,按住肩膀不让她动,把尹佳音吻得满脸通红,还低声怪她:“尹佳音,你太大声了。”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在死寂一般的车厢内颇为明显,尹佳音脸皮薄,立马推开了邵承,坐了回去,想了半天,还是偷偷用手机给邵承发了条短信:“回去再说!”
邵承看到短信笑了一下,说:“周思源。”
周思源紧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邵承总……怎么了?”
“你把格挡板降下来干什么?”邵承的声音懒洋洋地,带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的理直气壮,“不闷吗?”
“……对不起。”周思源无奈地说,按了一下按钮,重新把格挡板升起来了。
尹佳音觉得周思源左右为难的样子十分可怜,不由瞪了邵承一眼。
邵承耸了耸肩,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尹佳音脸又红了,很难为情地别开脸。
司机先把周思源送回他家,随后开到家宅门口。两人一起下车,邵承伸出手搭在尹佳音的肩上,步子不急不缓,带她穿过诺大的花园,走进家里。
屋内一点灯光都没有了,尹佳音被邵承拉着跌跌撞撞地进去,右手摸到冰凉的墙面,视野范围内没有实物,惊讶地小声叫邵承的名字。
邵承停了下来,突然松开了手。三秒钟后,灯被打开了,但尹佳音还没来得及看清邵承的模样,耳边就传来热的气息。
在昏暗的卧室,邵承俯身和尹佳音接缠绵的事.后.吻,尹佳音在邵承手中小声哭泣。
邵承的爱与欲有时是一种寂寞的施舍、一场无妄的幻想,带走了尹佳音的幼稚、懵懂、希望、纯真,有时又像坚硬的贝壳,在真诚地守护,把伤痕累累的她好好保护起来,习得爱的能力。
(2)
第二天,邵承一早就回公司了。尹佳音在家里睡了一个中午加半个下午。
下午三点半,她起来吃午餐,接到了杨劲的电话。
自从那天在机场被邵承带走之后,尹佳音就没有和杨劲联络过。杨劲也没有发消息来询问,好像很放心一样。
“你还好吧?”尹佳音一接起电话,就听见杨劲问。
“我很好,”尹佳音笑起来,说,“我和邵承要结婚了。”
杨劲沉默了一会儿,问:“什么时候?”
“下周办婚礼。”尹佳音说。
她到现在才想起来,还没告诉杨劲当年她执意要离开北城的事情,便将当年的事情都和杨劲说了。被黄安晴威胁,想保护邵承的初心,尹佳音都说得详细,但略去之间经历的些许挣扎与苦痛。
“所以……”杨劲停顿了一下,问,“你当年逃婚,不是讨厌他,而是……”
“是的,”尹佳音承认,“我很爱他。”
二十二岁野心勃勃的邵承,和三十二岁强势稳重的邵承,尹佳音都爱。
如果要问为什么,尹佳音讲不出原因来。
她只能为邵承画一幅画,画她与邵承一同成长的时光,画舍与得,画深刻与忘却,画那些她以前得不到,现在却得到了的爱意。如果具体地描绘,尹佳音愿意为邵承画一颗跳动的、鲜活的心,一颗永远会为邵承而变得柔软的心。
“好吧,”杨劲叹了口气,“祝你们幸福。”
“你可能会好奇黄安晴怎么样了,”他又说,“看新闻就知道她已经凉了。有人举报她像电影节评审行贿,还和多名导演勾搭,爆出了不少丑闻。她那个据说很宠爱的爷爷黄元,这回也没有帮她。”
尹佳音说“好”,挂了电话。
(3)
傍晚时分下了会儿雨,窗外传来隐约模糊的雨声,像一个迷人的梦境。
尹佳音坐在沙发上听了会儿雨,终究还是扛不住身体的酸痛与疲惫,头一歪睡了过去。
邵承回来的时候,她刚好也醒了,打着哈欠去门外迎接他。
邵承穿着黑色的风衣,戴昂贵的袖扣,像冷酷的贵族,看到尹佳音,露出一点浅淡的笑意。
“吃饭没有?”尹佳音问他,“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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