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百年学府，留学生寝室属于近些年新建的产物。
窗外仍有几棵年岁久远的梧桐。
在八楼，只要一伸手就能摘下一片浓绿色的树叶。
树总会招蚊虫。
窗户没关，灰点蛾子借着窗口亮光，扑棱飞进寝室。
宋子言有躲的意思，拿几张纸去捉栖息在墙上的蛾子。
好一会儿功夫，他才捉到。
扔进垃圾桶。
抬头。
菲格莱因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拿起合上的那本书。
宋子言脸微微红了。
他倒没多想，哥哥刚才的谈话，显然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只以为，哥哥故意写这样的要求。
是惩罚他。
再让他知难而退。
宋子言捏捏手指，慢步朝哥哥走去。哥哥看向了他。
他低了低头。
听见书放在桌上的声音。
听见椅子往后挪的声音。
宋子言脸红着，到了近前，迟迟没好意思坐哥哥腿上。
这时他手臂被菲格莱因握住，一拽。
宋子言坐在了他膝头。
宋子言脸红深半分。
还没完。
菲格莱因胳膊环住他的腰，宋子言跟个小孩儿似的，被带着往后退了几厘米，稳当地坐在哥哥腿上。
宋子言耳朵也红了起来。
“继续。”菲格莱因清冷的音色。
宋子言把杯子拿过来，从里面拿出纸条，打开看。
[Küss Julian。]这也不是他写的……
宋子言脸和耳朵羞红的，听菲格莱因语气淡然地问。
“希望我亲你哪里？”
宋子言攥紧纸条，又听。
“还是随便我？”
“.哥哥……”
宋子言超羞，忽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做决定。”菲格莱因拿走他手里的纸条，展平褶皱，放桌上。
宋子言看着那张纸，指甲挠了一下手心。
“随、随便……”
他很小声，没底气地添一句：“亲的地方不可以过分……”
菲格莱因“哧笑”了声。
宋子言微窘，只能软声喊：“哥哥……”
“喊我什么？”
宋子言脖颈被一只微凉的手覆住，继而轻缓摩挲。
很奇怪。
宋子言有种发麻的感觉，很弱微地一挣：“哥哥……”
“喊我什么？”菲格莱因重复这句话。
“.菲……”
“喊我的全名。”
温热的呼吸化在宋子言后颈。
宋子言愣了愣，那片肌肤顿时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粉。
“……菲、菲格莱因。”
话落，摩挲他脖颈的手移开。
后颈凉一秒，就是很明显，被亲了一下。
宋子言身体温度瞬时上升，羞得不像话，忽然坐立难安。
“好了。”菲格莱因直身。
该宋子言了。
[Küss Fegelein。]怎么又是这种……
宋子言体会到了自食其果，有种想拿笔改掉的冲动。
“亲哪里。由你决定。”菲格莱因说。
“那，亲、亲衣服……”
他说完，没听到回答。
回头看，菲格莱因用“你在开玩笑吗”的目光看着他。
宋子言脸热，小声道：“亲，亲手背……”
菲格莱因平静道：“Julian，你怎么了，不是要跟我玩吗？”
言外之意，给你机会了，反倒不要？
宋子言忽而难堪，低下了头，不作声地捏着手指。
半晌。
菲格莱因不愠不火的冷调质感声音：“Küss mich auf die wange（亲我的脸颊）.”宋子言本就心亏，被哥哥那样问，这下相当乖顺。
他想站起来。
腰侧扶上一只手，把他禁锢。
“就这样。”
宋子言赧然，菲格莱因比他高大半个头，但他坐在对方腿上。
基本持平。
于是，宋子言侧身，朝哥哥凑近，声若细蚊地要求。
“不要看着我。”
“这是你自己的事。”菲格莱因无动于衷。
宋子言听了，只好用手捂住菲格莱因的眼睛，然后。
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他用手心罩住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
夜渐深。
窗外起风了，树叶簌簌响。
扶在他腰侧的手一直没拿开，宋子言也没能再坐正。
他就那样侧坐着。
偶尔一动，就能闻到哥哥身上，似浸在雪夜之中的冷薄荷香。
该菲格莱因抽了。
打开，一张空白纸条。
宋子言愣住，看向哥哥。
菲格莱因面无波澜，纸条放桌上：“该你了。”
宋子言点点头，他抽到了自己写的平平无奇纸张。
后面几次，都是这样。
中间掺着几张空白。
宋子言悄悄松了口气，偷瞄哥哥。哥哥还是放了他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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