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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中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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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捉虫) 你怎么这么坏!……(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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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命人在各自床下枕下铺上药草,房中燃的的香都换成驱虫除湿的艾香。

    每日还得煮艾叶、菖蒲、桃叶、竹沥汤沐浴擦身。

    古蔺兰还被他逼着每天喝用徐长卿煮的药水,美其名曰可以祛除蛊毒。

    每天不是泡药汤就是灌药水,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由里到外地散发着苦味。

    又是要喝苦苦的药的一日,古蔺兰缩在床底下的地毯后面,往床柱后一缩,就怎么也注意不到她藏在那儿了。

    骗别人还可以,骗周遗昉骗不到。

    他早就摸清楚了她爱往床底下藏,端着药进来,倚着床柱打了个哈欠,道:“不出来啊?”

    他放下碗,推开窗,凉风从外面吹进来,屋子里的药味儿慢慢淡了。

    周遗昉慵懒地靠在窗前,盯着床底下阴影里某个白的发光的小东西,声音淡淡道:“再不出来一会儿药吹凉了更难喝了。”

    他手掌摊开,掌心里躺着一粒没有熟的嫩酸梅,绿油油的,浅浅一层绒毛覆盖在上面,还有点点糖盐霜:“现在药热的,乖乖出来喝药,喝完还能吃酸梅,等药凉了我来抓你,又苦又臭,连酸梅都没得吃。”

    “能不能不喝嘛。”古蔺兰讨好地从床下跑出来,垫脚站在漂亮少年郎的黑靴上,拉着他的绯袍摇,“你最好了,药好苦啊,我又没有生病,可不可以不喝。”

    少年郎漂亮的眼睛垂下来,看着爬到黑靴面上站着的少女,残酷摇头:“不行,你乖一点。。”

    “为什么嘛!”她生气地坐在他鞋面上,“就知道叫我乖一点,再乖一点,听话一点,再听话一点。”

    她白生生的脸蛋生气得慢慢鼓起来,圆圆的眼睛也鼓起来,背对着他坐着,垂着的毛茸茸的脑袋像生气的小鸡崽崽一样,一点一点。

    像一个可爱的糯米团,还是水汪汪甜唧唧的桃子陷儿的。

    她生气都很难让人感觉她在生气。

    更像刚出生的小刺猬,连刺都是软趴趴的,被逮住了也不会跑,只会颤巍巍地把自己裹成球球,粉粉的软趴趴的刺贴在身上,你轻轻一捏,她就给你看她的粉肚皮。

    周遗昉轻轻提起脚,她坐在鞋面上不稳地晃了晃。

    不远处,宅子里的人正耸着肩勾着腰躲着檐角飘落进来的雨水走。

    阴沉的天气有些凉,屋檐水猛不丁顺着脖颈的缝溜进去能叫人惊叫着,身子扭成美女蛇。

    窗开着,脚步声,雨声,打闹声,笑声,还有生火做饭,柴火噼啪燃烧,厨娘切菜涮锅,炊烟从烟囱升起的声音清晰可闻。

    腊肉筒筒骨汤、仔姜鸭、鲜锅兔的味道从那边传过来,从清爽空气中荡过来的炊烟里都能感觉到那边是多火热欢闹。

    她生气来的快去得更快,好奇地张着耳朵去听,眼睛里乌晶晶地很好奇,一时都忘了还在和他生气。

    她捏着衣袂,瘦瘦小小的胳膊撑在黑靴鞋面山,站起来。

    脸还冲着窗口,看着厨房的方向,张着红通通的小嘴巴,指着厨房对着周遗昉道:“抱。”

    两只手放开衣袂,张开,叫他将自己拖起来,去看看。

    她每天都喝药泡药汤,一天下来身上嘴巴上都是药味儿,一点食欲都没有,做梦都想吃蜀地辣的重的口味。

    眼睛里流露的全是可怜巴巴。

    让人很难拒绝。

    周遗昉拒绝的话噎在嘴巴,又咽了回去。

    他想起梦里她困在靖王府,在那方小院里,没什么好东西吃,日日喝药,望着小小的四四方方的一方天发呆,越来越瘦弱,越来越苍白。

    她的侍女能弄到药已是很不容易,这样怕苦的人,不吵糖吃,也不吵零嘴吃,皱着眉毛一口气喝光,胃里翻江倒海隐隐发痛也不能将药吐出来,捂着嘴巴一口口咽下去。

    每次喝完都会折腾得一身汗,鬓角湿润贴在腮边和细白的颈部,苍白的面容上,瞳孔乌黑失神,只有这一张嘴,两瓣唇瓣被折腾得殷红。

    蓬清和莲香端了药碗出去,她才敢缩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脑袋,柔弱的面颊贴着枕头,温热的泪滑下来,美人肩颤颤发抖,像一只可怜的流浪在外孤苦无依的小流浪猫。

    “这样痛苦,何时才是一个头,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怏怏的,煎熬万分。

    应当是恨透了喝药的一个人。

    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何必因为可能的危险将她弄得整天哭兮兮的,周遗昉抿着唇叹了口气,随便吧,不喝药了。

    小花妖能坚持到今天,喝了这么多天药,每日都洗药浴,已经很棒了。

    反正今日果燃道人就到了,不用再时时防备有人在饮食中下蛊下毒。

    他将古蔺兰放在手心,贴了贴她凉凉的小脸蛋:“不喝了,小花妖已经很棒了,我们去看看厨房今日做什么。”

    古蔺兰恍恍惚惚地,喝了多天的药,脑袋都喝迟钝了,闻言竟然没反应过来他的话,傻乎乎地看着他:“啊?”

    不料他忽然倾下身子,风光霁月般的人物,身后是绵绵雨幕,远山重峦。

    他背对着光,看不真切表情,但是古蔺兰知道他在笑,眼角天然的那抹红飞扬,嘴角染了笑意:“嗯。”

    心里紧紧绷着的弦蓦然一松,灿烂的笑在她柔白的面庞上缓缓绽放,小小的梨窝甜滋滋的,她踮着脚在他掌心里跳:“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周遗昉不想被她发现自己眼中的得意与欢欣,将她放在肩头,用柔软的帕子盖住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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