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于与旁的仙君相争,让越祎喘了口气。
这般放纵的姿态,众仙猜测着是铩羽而归,多是说这新来的女仙眼界太高,也有仙君暗自摩拳擦掌,想着接替下这追求之举,换自己一试。
只是在他们的动作之前,最先坐不住的,是那一直“旁观”的弈疏。
弈疏到曲乐司时,就见那女仙同南楼曲坐在一处。
二仙有说有笑,拨着琴弦发出不成调的声响,毫无正经作态。
对视之际流露出来的默契,让他简直想要把姻缘仙官拉来,让他来看看般配与否。
“二位仙君别来无恙。”
越祎抬头,眼中的笑意还未收起。
弈疏眯眸。
顶着这副模样,和楼曲仙君走得这么近……
南楼曲正与越祎谈到琴的来历,被打断了也丝毫不恼,道:“弈疏仙君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本不想扰了仙君雅兴,只是有几件要事,须与你身旁这位仙君相商。”
南楼曲皱眉,他如何听不出语气不善?
他素来厌烦这种纠葛,若是以往,收好乐器就该退避,但今日却不打算离去。
越祎不禁看了他一眼,这南楼曲竟然坐得稳稳的,她可是记得他上次跑得极快。
但弈疏明显是想单独与她相谈,若南楼曲不走,怕是会被这只狡诈歹毒的老狐狸记恨。
南楼曲一贯君子作风,如何是他的对手?
越祎偏头,眼神示意对方。
南楼曲有几分迟疑,终究还是抱起琴让出了位置。
待走出些距离,南楼曲顿住步子,以手摩挲着琴底的一角。
他已将这琴里外上下探查了个遍,用的何种材质尚且不知,但构造却是了然于心。
这琴历经风霜,底部的刻字早已看不清,他也是日日摸索,才依稀分辨出来——
是一个“祎”字。
“弈疏仙君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月一仙君,”弈疏念出来,到底心中不适,隐去了她的名字,道,“仙君与楼曲仙君似乎关系甚笃?”
越祎没有错过他眸中的冷意,觉得很有意思,不答反问,道:“弈疏仙君好像对我甚为嫌恶?”
弈疏没想到这女仙这么敏锐,且胆子大到直接点出来了。
可也怨不得他。
她有什么资格叫这个名字?
样貌如此也就罢了,又代了那人的名字,还不知道安分一些,终日与这些仙君厮混,让他屡屡控制不住杀意。
但她还有用处。
且毕竟是身在天界,他不能保证做得干净。
他还要顶着“弈疏仙君”的名号寻人,万不可莽撞。
“仙君多虑了,”弈疏坐到了对面,唇角的弧度仿佛是计算好了,不至于过分热切,也不会显得疏离,眸中的善意也是让对方心中熨帖,“若是有哪里让仙君误会了,我在此赔个不是。”
越祎笑道:“我也是开个玩笑,仙君不必紧张。”
弈疏没想到她会这般回应,莫名觉得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糊弄。
“仙君这几日怎么没有陪殿下游玩?”
越祎道:“弈疏仙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与殿下之间乃是知己相交,闲时相聚,有事自然分开,不在一处才是常事。”
弈疏笑了。
知己?
她和南楼曲才更像知己吧。
青桓那些个追求的路子可是他一同参谋的,仙草,情诗,话本,趣事……哪里没有他的一份力?
他费了那么多功夫,没有将劲敌解决掉也就罢了,空作了她打发时间的乐子,还让她有闲心将本在局外的仙君招惹进来。
“哪有什么误会?殿下是在向仙君表明心迹。”
“可是殿下喜欢的不是那个凡人吗?”
弈疏自觉明白了症结所在,难怪这女仙不动心,道:“仙君有所不知,那个凡人与殿下之间是有些渊源,却绝非仙君想的那样。”
越祎佯作好奇地道:“哦?”
她倒要看看,这老狐狸要怎么编。
“当年的事颇为复杂,那个凡人心思深沉,又抢走了殿下的权位,远比不上仙君这般率性坦荡,殿下怎么会喜欢她?”弈疏贴近了些,语带蛊惑地道,“殿下喜欢的是你啊,仙君。”
越祎点头。
她算是明白了他意欲何为,也知道了他对她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