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从未见他的小内应有这样脆弱的一面,抬手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道:“可是谁欺负你了?”
越祎见此举可行,继续挤着眼泪,加大火力。
她怕这魔修只图利用价值,从而袖手旁观,甚至为了更好地发挥棋子之效,推她入坑。
对魔门忠心耿耿的修士,受道修的胁迫而在一起,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越祎思虑片刻,露出屈辱的神色,道:“白钰要和我结为道侣,他……请魔尊救我!”
却不知,这模样加上未尽之语,让坚今有了不好的猜测。
坚今抓住越祎的手腕,眸光幽冷:“他做什么了?”
想到白钰压抑了这些年,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坚今有些心慌。
“嘶——”越祎疼得吸了口气。
怎么这两个人都喜欢捏人手腕?
坚今面色一变,拉起越祎的衣袖,看到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越祎也愣了一下,她昨日身心俱疲,没疗伤就睡了,没想到剑伤无碍,手腕的伤却这么吓人。
坚今声音艰涩,道:“他弄的?”
越祎不自在地抽回手,放下衣袖:“嗯。”
于是坚今彻底误解了。
这伤已经如此,想来她身上定然也好不到哪去。
被弄出这些痕迹时,该是何等绝望?
若非他送她进问道宗,她也不会受这种折辱!
坚今心中升起懊悔和怒气,又转化为宛若实质的杀意,见他的小内应还在无声落泪,抬手想为她拭一下,却被躲开了。
坚今也不恼,只是心疼得无以复加,安慰道:“祎祎,你放心,本座会尽快解决,把他杀了为你解恨可好?”
越祎止住抽泣,眼中迸发出的希望仿佛星火落入原野,燃起耀眼的光,烧得坚今的心滚烫而炽热。
“多谢魔尊。”
坚今抱着她,道:“等着。”
话落,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越祎坐下倒了杯茶,看着氤氲的雾气,陷入思索。
这魔修对下属还不错,能有这样的允诺,已是出乎她预料了。
此界能有实力与白钰抗衡,又有旧日恩怨肯出手的,大概也只有他。
最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自己能顺利逃开,之后找个地方藏身,待步入大乘期再出来。
倘或不能……
越祎叩击着桌面。
若是白钰赢了,那她只能与他做对假道侣,少说也要忍个千百年,方才能够脱身;若是坚今赢了,恐怕要去焚煞门,还须另作打算。
白钰在峰中坐了一整天,推衍了数十遍天机,又小心地避开曾生过祸事的日子,终于定好了大典之期。
隔日,白钰飞到了主峰,将事情告诉莫余道子。
莫余道子听完,惊得手里的棋子都掉了:“啊?”
他没听错吧?
这一向不开窍,看似温和实则疏离的师弟,也有要和人结为道侣的一天?
白钰缓缓落下一子,笑道:“就定在两月之后。”
莫余道子想着自己好歹是个宗主,要端庄持重,若无其事地捡起棋子,道:“这么仓促,师弟可是想好了?”
虽说他早就看出他对那女弟子格外不同,但这一天也来得太快了。
白钰意味深长地道:“我只恨不得能更早一些。”
莫余道子也没多想,只当是陷入情爱之人的通病,道:“那我让弟子们广发喜帖,宗内也要知会一二。”
莫余道子脑中琢磨着接下来的安排,又想到这两人模样般配,境界也差不多,师弟的天赋自不必提,那女弟子更是资质过人,还契约了苍韶剑。
都是问道宗的人,不用担心哪天跟着外人跑了,让他们损失两个高修。
莫余道子越想越满意。
哎呀,怎么看都登对,真是好事一桩啊!
白钰与越祎即将结为道侣的消息传遍了修仙界,引发了正魔两派的动荡。
众人惊讶非常,忍不住八卦之心,茶余饭后总要谈论个几句。
“这越祎不是和她那师兄是一对儿吗?怎么会和白钰道尊……”
“谁知道呢,大宗门离奇的事多了去了!”
“可不是,前几日焚煞门还灭了好几个小势力,都猜是要一统魔派,谁知道打了几天又不打了。”
“这也算是盛事了,不知道会有多少宗门去那道侣大典?”
“正派有头有脸的宗门都会去吧,尤其那几个和问道宗关系好的,魔门应该不会掺和。”
“……”
然而两日之后。
云雨宫和焚煞门应下了邀约,言明定会前去相贺,就连丹恨宫,也破天荒地说要派弟子观礼。
两派修士震惊,魔派一门二宫竟然都这么捧场。
无争峰。
越祎坐在树下,看着空间中的信物明明灭灭。
有道喜,也有质问。
听完花含烟的打趣和南轻素的祝福,越祎点开了玄溯的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