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即将睡着之时,听到身前的人出声道:“白钰。”
声音不大,落在他耳中却如同炸雷,惊得他眸光巨震。
越祎坐起来,俯视着他,道:“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越祎思来想去,把他的反常归结为幻象的影响。
心知瞒不下去,白钰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
“比我预计得早了许多,”白钰也坐起来,轻笑道,“今天的药你没有喝。”
越祎觉得眼前的人十分陌生。
“你为何要这么做?”越祎眯眸,“我的师兄师姐们应该来过吧?”
“来过,被我挡在了峰外,至于为何,”白钰轻声道,“你这么聪明,应该可以猜到。”
越祎沉默。
那药确实有疗伤之效,只是药性显然被削弱了许多,又混入了有助眠效用的灵草。
越祎打量着白钰,有种将其与坚今的形象重合起来的错觉。
倘或他当真是难以脱离幻象,时日久了会好的。
在此之前,只能顺毛捋,否则把人逼急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想把我留在无争峰,”越祎望着白钰,放缓了声音道,“若是你直说,怎知我不会答应你?”
白钰有些不敢置信,背在身后的手上,暗自捏的诀都散了。
他想将她囚住不假,但若是能两厢情愿,他自然不会选择强迫。
“放心,伤好之后我也不会离开的,”越祎笑道,“一个人独住一峰确实孤单,你想要我陪你,可以告诉我,而不是做这种事。”
白钰笑了下。
他原本可以一直一个人,不会觉得孤单。
可偏偏,他体会过了两个人的感觉。
即便是幻象。
她受伤简直是天赐良机,他如何能够放手?
“只是你该清楚,我最讨厌欺瞒,”越祎刻意沉下声,引得白钰的心瞬间悬起,顿了一下,才道,“所以日后,莫要再欺我,瞒我。”
白钰道:“好。”
之后,白钰每日为越祎疗伤,也没有再在汤药中放无关的灵草。
有人来寻越祎时,越祎也没有透露出半分白钰的不对劲。
安抚好师兄师姐们,待人走了,越祎对着识海的苍韶剑道:“白钰还在吗?”
方才白钰隐了身形,就站在门外,怕是将他们的话从头听到尾。
“现在走了。”
越祎开窗通了通风,瞥到镜子中的自己,摸了摸额头。
问道宗将她取剑的事瞒了下来,除却那日在禁地的众人之外,再无弟子知情。
是以,她面见旁人时,就将眉间的印记隐了去。
越祎回到榻上打坐修炼。
她不知道白钰何时能回归正常,但能确信,只要实力足以和他比肩,他就奈何不得她。
越祎以为这伤要恢复个几年,却没想到,随着她与苍韶剑的默契越来越高,逐渐有了转机。
在她完全驯服本命灵剑的那一刻,像是打开了闸门,盘旋在身周的天地灵气疯狂地涌入体内。
之前因经脉受损,承受不住太剧烈的灵力波动,她不敢随意接纳外界的灵气,只能靠着白钰一点点输入灵力,慢慢修复创伤。
此番驯服之后,以道入剑,本命灵剑便作为媒介,承担了大部分的冲击,再流过经脉。
旧伤愈合后,修为也在节节攀升。
白钰从主峰出来看到了雷劫,分辨了一下方位,连忙飞回无争峰。
进门时,雷劫刚好消散,越祎施了个除尘诀,抬头望见来人,笑道:“白钰。”
她可不会因为突破到了新境界,就觉得能与这人有一战之力了。
越祎步入了合体期,可谓是轰动修仙界的大事。
不到三百岁的化神已是骇人听闻,万年不遇的天才。
三百岁出头的合体期,却是让众人震惊到麻木了。
这种修炼速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世间只此一个。
问道宗也不过才有几位大乘期,大多数长老都卡在合体期。
莫余道子纠结着是不是该给个什么名号,再给她庆贺一番。
有长老提议说,不能让师徒两人挤在一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问道宗小气。
这话传到无争峰,却被越祎谢绝了,只说是要安心闭关。
众人连连称赞,有的人比常人有天赋,还比常人刻苦。
然而真正的缘由……
越祎冷笑了一声,她的东西可还被扣在白钰那里。
此时离开只会刺激到他。
于是也不提搬走,好似认定了无争峰,也没有对白钰表现出丝毫不满和怨怼。
一月后。
白钰将指环还给了越祎。
越祎知晓,这是他终于放下了戒心,准许自己与外界联系了。
越祎拿出信物,也不避讳,就在白钰的面前回着传讯。
回完一遍,抬头见白钰望着她,面上看不出喜怒,状似不经意地道:“我竟不知,祎祎和隐空谷、穹古阁的师侄们,关系这么好。”
越祎没心思琢磨这人又哪根筋搭错了,盯着传讯信物,有些担忧。
句尘给她留了许多传讯,不同于他人或是挂念,或是道贺的消息,句尘留的皆是琐碎的日常。
就好像同处一峰时,与她闲谈那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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