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欺负我, 师兄……”许轻音哭的稀里哗啦,涕泪横流,还委屈巴巴的告状。
圆润笑呵呵的李师兄忽然顿住了笑, 他沉声问道,“谁欺负你?”
“你说出来, 师兄们给你撑腰!”
瘦长的郑师兄撸起袖子, 黑了脸咬牙切齿,“是哪个不长眼的小王八羔子胆敢……”
“沈初初。”许轻音抽噎着打断,她眨巴眨巴眼, “师兄们要给我报仇吗?”
她一把拉过身旁沉默擦拭剑身的陆霜叶, 撩起她的衣袖,指着皓腕上刺目的血痕, 气愤道, “你们看看, 看看这是什么?”
那道血痕又长又深, 从腕部蔓延到了后背, 血痕内里还翻着白花花的皮肉, 伤口周边已泛起了带着死气的青。
一看到这里, 许轻音就眼泪汪汪, 又急又气,照着这个趋势, 这只手迟早要烂。
若不是她方才发现,师姐还不打算告诉她。
“就在你们走后, 我们又遇到了异兽潮, 慌乱之中, 沈初初拉师姐挡伤!”
陆霜叶垂眸欲拉下衣袖, 未料却遭许轻音阻止, 她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异兽潮来袭,众人皆是竭力应对,并无人看到沈初初动作,为免生事端,她便按下了不提。
几位师兄看着那深可见骨的血痕,沉默不语。
“我们……我们本以为,留下你们是安全的,免得跟着我们涉险……”李师兄捧着圆润肚皮说道。
郑师兄忽然低头,从空荡荡的袖子里摸出个黑瓷瓶来,他拔出木塞看了眼,便咬着牙将所剩不多的药粉均匀洒上陆霜叶的伤口处,他语调凄凉满是不舍,“我的老本儿都折进来了,师姐快些好起来吧。”
许轻音捧着她的手,眼泪汪汪,“师姐别看,疼……”
众师兄围着她,师妹哄着她,他们都在关心她……陆霜叶撇过头,心中酸涩莫名,忽然为方才的阴暗心思泛起悔来。
“这是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剑光划过,几人抬头看去,许轻音瞬间兴奋喊出声,“大师兄!”
她如一个在外受尽了委屈的孩子,抹着眼泪诉尽心中难受。
“莫哭,师兄为你们做主。”关云浮点头,面上冷肃,见几位师弟们已到,他便在白池的提点下在四周转了转,果然有所收获。
“我们方才四下探查,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一路走来,我们发现地上,有许多细小的黑色粉末。”关云浮用剑尖在地上画了个圈。
他沉声开口,“此处地形偏,按理来说,不应有蛇群聚集。”
但偏偏,两位师妹被围堵。
“轻音,看看你们身上,可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许轻音一愣,连忙围着陆霜叶一阵找寻,拍了拍她身上衣裙,咕哝道,“不会啊,我们一向谨慎,又没与沈初初等人接触,不可能会……”
“啪嗒——”
转动寻找间,一个荷包忽然从腰上掉落在地。
许轻音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伸手欲捡,谁知却被横空而来的剑鞘挑开了手。
白池淡声道,“别碰了,让开。”
许轻音虽有些疑惑,但也算乖巧,起身退到一旁。
面前女子一身鹅黄色袄裙,清艳无双,身后站了个少年,身着黑色劲装,面容绮丽,百无聊赖捉了女子发尾把玩。
许轻音愣了愣,疑惑看向了大师兄。
关云浮轻咳了声,连忙介绍道,“我们方才的确遇到了险事,幸得二位出手相救。”
“若不是二位道友告知,我们也不会及时赶来,救下轻音和霜叶。”
想到方才危急情况,他不由得苦笑,叹了口气转了话头,试探道,“这荷包可是有什么不对之处?”
白池点了点头,谁料发尾牵忽地牵扯起一阵痛来,她回眸,横了晋尤一眼,换来少年无辜讨好的笑容。
“你们看。”
白池面上有些热,她轻咳了声,回过头来不看他,她用剑尖挑起荷包,扬了扬,荷包底下竟漏出细小的黑色粉末来。
“这个荷包,是杨昭师兄送予我的,”许轻音愣怔在原地,她看着黑色粉末,眸中满是不敢置信,“这内里,又是何物?”
“一种吸引虫蛇异兽发狂的药物,”郑师兄皱着眉,“此物得之不易,宗中所得全在我这儿。”
“若只有一点,那还不至于引异兽发狂。”
几位师兄面面相觑,都意识到了不对劲来。
“可否借此物一用?”白池抬起眸,询问道。
许轻音愣愣点头,“……好,随道友处置。”
她袖中手一寸寸握紧,心上有些凉,她眼也不眨,屏住呼吸,看着白池用剑尖划开荷包,露出内里来。
许轻音腿间一软,瞬间红了眼。
荷包内里,竟是装的满满的黑色粉末,这份量,送荷包的人,分明是想她死啊……
杨昭。
这一路来,陆师姐为保护她所受的伤不计其数,她也为了保护师姐而动用秘术,本以为这一切是沈初初捣的鬼,但万万没想到,真凶竟然是同门师兄杨昭。
许轻音想到临走前,杨昭避开众人,将一荷包扔了过来,转过脸不看她,语气生硬,“你既执意要走,那我也管不了你。”
“把这个带上吧。”
她本以为,这是杨昭送予她的临别礼物,借此道歉,但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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