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有些凉, 晋尤心里却满是燥热。
他眸光水润,面上笑容甜蜜,看向白池的眼里还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依赖。
“……姐姐这是喝了多少的酒?”竟是连他口中里, 都染上了淡淡的酒气。晋尤轻声抱怨,眼波流转。
“日后, 再也不让姐姐一人去赴宴了, ”晋尤轻叹了口气,蹭了蹭她,幽怨道, “姐姐也是, 我说不去,姐姐就当真不曾挽留一句……”
他本是赌气, 谁料她竟真的不给丝毫机会, 独自远去。
晋尤气的牙痒痒, 心中又爱又恨。
她的决绝让他心冷, 但她的吻, 却又让他重燃希望。
晋尤心里软成了一汪水。
这世上, 怎能有她这样的人啊……
白池皱了皱眉, 觉着他实在有些聒噪, 她有些烦,干脆撇过头来, 抬头堵住了他的嘴。
月光皎洁。
“姐姐,”他眸中泛起水雾, 轻声哄她, “……过来点。”
她倚在他怀里, 乖乖照做, 还主动搂上了他的腰身。
二人坐在衫棠树下赏月。
晋尤看着藏在云后的月儿, 有些失神,口中忽然道,“姐姐,日后……”
他垂眸,面上羞红,“我是说,日后,若是我们有了孩子……”
“……该取什么名呢?”
白池靠在他身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他的长发。
男孩子都顽劣,还是要教的听话些,日后长大了,好护着她。
女儿若是像她,温柔内敛,晋尤忽然皱眉,也不好,太温柔了,容易受欺负。
他轻叹了口气,竟是为日后担忧起来。
“嘶——”
晋尤头发被扯的生疼,他下意识握住她的手,皱眉看去。
白池扯着他的一缕发,无辜看他。
“……松手,”晋尤无奈,只能小声哄劝,“姐姐。”
白池面上似有些小小的促狭,她醉眼朦胧,忽然倾身,附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什么?”
晋尤面上一怔,反应过来后脑中轰的一声炸开,耳垂红的滴血,慌忙捂住她的嘴,羞道,“……姐姐!”
白池笑的晕晕乎乎,忽然闻到了他手中浅淡的糕点香气。
闻着似是桂花糕,香浓软糯,白池忍不住,试了下。
咦?没味?白池咂咂嘴,有些失望。
手心中传来一阵湿润之感,有些痒,晋尤一惊,反应过来,如触电般缩回手。
“……姐姐,”他咬牙,羞红着脸,“姐姐这都是哪里学的……”
白池鬓发有些散乱,衣服也有些凌乱,她眨了眨眼,只看着他笑。
眼前人嘴角轻轻弯起,眸中亮的惊人的模样,实在是……叫他心悦至极。
晋尤心下溢满欢喜,轻轻揽她入怀,看了眼她粉面含笑的模样,试探着靠近。
明明是亲的那个人,他却比被亲的还要羞涩。
“……别,”白池喉中逸出一声笑,轻轻推他,“痒。”
瞧见她微微拢起的眉心,晋尤呼吸一窒,心都要化了,“好,不亲了。”
他垂首瞧去,只见她笑容艳的有些晃眼。
“我难受。”白池有些委屈,酒劲儿此时慢慢上来了,她头晕的厉害,忍不住晃了晃。
“晋尤,我头晕——”
晋尤轻哼了声,心中甜蜜又酸涩,他故作,“谁让你喝那么多酒。”
他抱着白池,眸子发亮,面上笑意盈盈。
罢了。
来日方长。
晋尤躺在床上,却是有些难眠,他一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就是白池的模样。
她笑起来的模样,她轻声斥责他的模样,还有今生初见时,她一手执剑,一手朝他伸来的模样。
不知怎地,晋尤又想起了前世。
她死以后的日子。
他日日独活,只觉时时刻刻都在煎熬中。
晋尤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索性起了身,披上薄衣走到窗边,吹一吹凉风。
夜已深。
他倚在窗旁,痴痴地瞧着她的卧房。
她此时在干嘛呢?想必,已经睡下了吧,毕竟方才便困的睁不开眼了。
晋尤垂眸看着水中月影,心下燥热渐消,忽然没来由的升腾起了不安。
今晚的一切的一切,太不真实了,仿佛不过是一场幻梦。
他思来想去,始终是为了她的冷落而意难平。她赴宴时,他枯坐树下想了许久,最后打算先暂时逃离她身边。免得什么时候实在忍不住,被心中的恶念支使,做出会让她恨他的事儿来。
晋尤在衫棠树下等了许久,从月升等到了夜深,只为再看她一眼,便偷偷离去。
只一眼,一眼便好。
谁知她竟是看也未看他,就往房中去。晋尤气急之下,这才拉住了她。
她不是不喜他么,她不是冷落他么,她不是远离他么。晋尤报复似地将她搂到了怀中,满含恶意地想。
这是他前世今生以来,唯一做的最出格的一次。
他料想过她会推开他,料想过她会斥责他,但着实没想过她会……
亲他。
晋尤眸中失神,痴痴地望着她的卧房。
“笃笃——”
窗边忽然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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