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还是得搭个梯子。于是,等梯子搭好时,隆冬将至,她又裹上了她的小狐裘。
山顶的风已经比门外弟子们的哀嚎还要大声了,明心恨不得自己长在火炉边,出门是不可能出门的,只能继续在房内编写阵法创新教学。
冬去春来,距离她从长睡中苏醒已经过去一年时间,除了时不时萦绕心头的酸涩情绪之外,她活蹦乱跳没有一点不适,起初明雩还会没三五天的请药宗弟子给她把脉,直到确认她无事之后,才慢慢放下心来。
才过完年,惊觉又多了一门课业的衍天宗弟子仿佛天塌了下来,这已经不是小事了。起初的论道课还好说,论道论道,相当于天衍其道的总结概括,修道之人要找到自己的道就得对天下之道有所了解,大家当课外阅读,看看也就过了,可阵法创新不同。
阵法本就难学,前人的知识都还学不会,基础都没有怎么创新?
这可比天塌了还难受。
于是,满宗门被迫加负的弟子们成群结队地堵在明心院门前,哭得老桃花树都抖了起来。明心只好翻出她去年做好的梯子,翻上矮墙。
早春还冷,明心还没脱下狐裘。细细绵绵的春雨随着风飘落,结满了花骨朵儿的老桃花树上恰好有几朵半开半合的早花,春风才醒,吹得花朵颤颤巍巍,好看极了,明心坐在矮墙上,就想探手去摘。
花枝离得不远,轻易就能摘到手上。细嫩的花瓣,沉了一冬的积郁心思顷刻散尽,她低头清嗅,忽然发现,矮墙外不远处,一个负剑青年静静地正看着她。
春山复苏,一阵疾风吹动,路边枝桠摇摆,雨滴砸下,滴到青年的道袍上,露出绑在他手腕上的缀满星辰的白色发带,那一刹那,明心也像被雨滴滴到心坎里。她看着青年,只觉得心跳都变快了。
明心把手里的桃花枝远远掷到青年身上,从墙头往下笑眯眯地问:“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