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煦迷迷糊糊睁开眼, 先是被山谷飞瀑散射出的光线晃了一下眼,然后看见明心,又晃了一下, 整个人只剩下错愕了。
“明心!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心好没气道:“我还没问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卫煦:“……我之前不是说了, 我会帮你查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明心调侃他:“我竟不知道你还这么听我的话,以前让你上树帮我摘个无忧果你都推三阻四的。”
卫煦直接从地上跳起来:“这能一样吗!”
明心乐得笑出来:“所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你查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卫煦只好把自己的行迹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从太虚剑宗见过明心出来便直奔西南封魔道而来, 因为药宗济世功绩,封魔道三宗门对他很是礼遇, 但是每每问道三百年前, 大家都摇头不语,他只好从长计议,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追着线索过来,却在此处见到了晕倒的云文箬。
“她当时昏迷不醒,形似中蛊,我只好再去找药,谁知去采药的途中被一头双头犬追逐, 它警惕性强, 我左逃有闪, 好不容易回到这里,匆忙炼药给你同学腹下, 这才累的晕过去。”
卫煦和他大师兄封听不一样,从小不喜欢济世救人的医道,却因为身体病弱不得不入道,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三百年前还和明心并列修真界唯二纨绔,所以,他和明心一样,跑路技能点满,进攻性几乎为零。
他这一路也算艰难险阻,明心沉思了片刻,问道:“你是查到了什么线索追踪到这里?”
卫煦顿了一下,再抬头看向明心:“这里是月隐氏族的遗迹。”
明心心道一声,果然。
奉火宗内,刀剑撞鸣声震耳欲聋。
繁复的阵光已经不似初现时明亮,楼卓之抬手一挡,倒退而出,无力避让地撞倒一旁的柱石。他驻着剑想强撑着站起来,却又因脱力猛地栽下去。
他周身上下已经伤痕累累,鲜红的血迹几乎将衍天宗的星辰袍染成红色,而另一端的燕纵,随手挽出一道剑花,一身长袍还和先前别无二致。
然而此刻的燕纵却仍未停下,越战越勇的剑意让染血的雪名剑更快更锋利。
楼卓之抬起未被血液染红的一只眼睛,一咬牙,早已抬不起的左手手指微微一动,一张明黄的符箓猝然握紧,随随即流出的鲜血就像火光一样燃起——
雪名剑转瞬及至,却在即将碰到楼卓之的刹那,从天而降一柄宝剑,铿锵一声将来势汹汹的雪名剑挡下。四方之内星辰倒转,日月齐辉,楼卓之立下的阵光、奉火宗藏在地底的阵光都被压下,就如同萤火与皓月一样。
燕纵看了插在地上的剑。
洞玄剑。
他抬起眼眸,猩红如血的瞳仁倒映里,一身道袍的大剑仙秦符捏着诀从天而降,同时喝道:
“阿纵,收剑!清心静气,明望独神。”
燕纵晃了晃,抬手捂住骤然烈痛的额头。
就在此时,一道雪白的身影提剑杀到,雪名剑骤然抬起,却被雕篆日月星辰的银剑逼退,明雩直起身,他身后,衍天宗弟子口呼大师兄,一拥而上去扶重伤不支的楼卓之。
明雩只回头看了一眼,再抬头,面无表情的面容里,一双眼眸盛满怒意。
“我妹妹呢?”
燕纵又晃了一下,他有些茫然,好像正要去找很重要的东西,但面前的人都在阻拦他,他越发焦急,疼痛使得他狰狞不已,他只能更紧地握剑。
秦符大惊:“明雩,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燕纵正逢心魔崩溃大开杀戒,这时候再提明心无异于火上浇油。
明雩冷眼看向这两师兄弟,哼笑出声:“拐走我妹妹,重伤我徒弟,现在又告诉我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是时候?”
卫煦知道的也不多,明心只好先搭手救治昏迷的云文箬。
幸而云文箬吃过卫煦的药,没一会儿就醒了。
明心把手里有的要都翻出来,让卫煦挑着给她补补,等恢复好,才细问她知道的情况。
云文箬昏迷的时间太久,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我只记得那天和母亲吵了一架,然后出门散心,刚走到坊门前遇到一个怪人,冷不防打晕了我,再醒来,就看到你们了。”
一筹莫展,只好再做打算。
明心望着山谷小路尽头的村子,想了想,翻出储物玉佩给燕纵传讯,然后站起身,道:“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我们去探探这遗迹吧。”
史经记载:万年之前,大能曦日真君闭关时感知修道劫数,以一力再西南辟出方外之界,从此分神魔,又以己身殉道立下封魔界碑。她座下一百零八位弟子,有一百零七位皆殉此道,以身化阵,仅留最小的一位弟子守在封魔阵阵眼之上。
这位弟子便是月隐氏的先祖。
修道之人,哪怕寿数延绵,也绝活不到一万岁,所以月隐氏延传至今,直到三百年前因乱灭族。
明心一心两用,一边想着史经上关于月隐族的一切记载,一边沿着小路踏进月隐村曾经的村落。经过村口的石碑明心打眼细看,这里曾经种着一棵老树,此时树已经死去,只剩枯败腐朽的枝干,石碑风化斑驳,隐隐约约还有血液沾染浸透后留下的黑色印记。
走进村子,入目都是断壁残垣。也许是因为年代久远,村子远离人迹,这里的房屋的样式,锅碗瓢盆等日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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