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也妮在离开巴黎之前,博诺也曾经向她提出,是否适当向旧贵族妥协的问题。欧也妮态度明确的直接拒绝,她认为不管现在新政府面临多少问题,都不能向旧贵族妥协。
只要有过一次,便会带来无数次的妥协,妥协的次数多了,带来的不过是一时的平稳。等到旧贵族们找到可乘之机,便会如同等待的毒蛇一样,飞快的咬住新政府让它得不到喘息。
所以欧也妮宁愿把自己的黄金拿出来,支持发行新货币,也不愿意政府对旧贵族让步。她的坚定影响了博诺,让新政府的对旧贵族的态度强硬起来,哪怕一些民众骨子里还是觉得贵族高人一等,觉得可以适当给旧贵族一些优待,也绝不退缩半步。
这样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大部分民众发现新政府真的实现人人平等,取消了旧贵族的种种特权,更加支持政府的各项决定,就算有一些生活上的不便,也都理解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克服。
葛朗台经过计算得失,最终还是同意拿出自己这几年从巴黎陆续带回来的黄金,与欧也妮的黄金一起,成为新政府发行货币的黄金储备。
政府发行的新货币,与被推翻王室发行的法郎比价是一比一,这把民众的损失降到了最低,得到了绝大部分平民与中小资产阶级的拥护,而欧也妮则拿到手了三千二百万法郎的中央银行债券。
有了这些债券,欧也妮每年的收益可以达到可观的四百九十万法郎,不用再进行任何投资,都可以生活的十分奢侈。葛朗台也得到了六百万法郎的中央银行债券,只是葛朗台没有欧也妮这么容易满足,一心一意想等到黄金再次降到二十法郎以下后,重新添满他的密室。
对于葛朗台这无伤大雅的爱好,欧也妮还是乐于满足的——法国新政府引领了欧洲革命新浪潮,英国失地农民紧随其后进行了起义,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同样将英国王室送上断头台,改变了英国的历史走向,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日不落帝国,只有为民生不得不绞尽脑汁的民主政府。
葡萄牙与西班牙的起义紧随其后,葡萄牙不过是将历史时间提前了一点儿,西班牙却步了英国的后尘,再也没有王室的存在。
欧也妮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发现欧洲将来可能传承下去的王室,还剩下九个。不过这九个或是远离法国,或是与欧也妮没有实际利益冲突,她也就暂时放下不管了。
她不是王室杀手,穿越一次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颠覆整个欧洲大陆格局的。
这么说好象也不对,其实她已经颠覆了欧洲大陆的部分格局,只是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思想,没有让她心动的利益,她不再随便出手罢了。
看来自己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呀。
欧也妮放下手里的报纸,无所谓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明镜一样知道,要是再出现葡萄牙或是西班牙那样有利可图的事情,她还是会插上一手的。
只不过现在手里有了足够的资本,欧也妮要的是享受生活,而不是怼天怼地的把所有人都当成假想敌罢了。
要享受生活,欧也妮自然不会一直留在索漠,自此开始了冬季居住在巴黎,夏季巴黎开始安静时回索漠的生活。至于纽沁根银行的业务,欧也妮依然不会过多插手,只管每年收取自己的分红。
这让纽沁根感激到骨头里——博诺这位新总统,不能时时向欧也妮咨询,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把纽沁根银行当成欧也妮的产业来照顾,甚至让纽沁根银行主导了中央银行的成立,还让纽沁根成为了中央银行委员会的委员,让他在一众因革命成功跌落到尘埃里的旧贵族里面,很是一枝独秀。
所以每年纽沁根银行的财务报表,是一点儿手脚也没动过的,应该分给欧也妮的利润,也一年比一年增多,钱对欧也妮来说,真的成了几个数字。
偏偏这日益增加的数字,无法延缓葛朗台的衰老,也阻挡不了病痛对他的侵袭。
一八二七年,原着里葛朗台离世的时间,依然随着时间大神的脚步不紧不慢的到来。这一年冬天欧也妮没有回巴黎,她看着葛朗台一天比一天衰老下去。
仿佛一夜之间,葛朗台的记忆就衰退了,他只记得自己的女儿,最惦记的是自己的密室,每天只肯让欧也妮把他推到密室里,就算是拿农也不能代劳。
欧也妮用最大的温柔,陪着葛朗台看着一捧一捧的金子从箱子里取出,数过后再一点一点送回箱子放好,葛朗台总是遗憾的抱怨:“我还没给你攒够压箱钱呢。”
回应他的是欧也妮的苦笑:“爸爸,您不是早就知道,我不需要压箱钱的嘛。”
“可是我答应过你。”葛朗台分外固执:“我是一个生意人,生意人应该说话算数。”
这让欧也妮真的笑出了声,一个一生都把别人算计到骨头里的人,非得要说话算数,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明明这一世,葛朗台手里的财富比原着里更多,与女儿也没有原着里的隔阂,吃用的东西更是被欧也妮改造成最好的,怎么他竟多一天都不肯陪她呢?
欧也妮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孤独的,不过她很享受这一份随心所欲的孤独,哪怕葛朗台这么隐晦的试探,欧也妮也不想改变现状:“爸爸,我们今天还没算算你三年前卖出的金子,买回来多少了。”
葛朗台果然转移了注意力,示意欧也妮把那些金子尽可能多的放到自己的腿上,他的脑袋使劲往箱子里探着,想看看欧也妮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不对,还有。”葛朗台想起了什么,颤抖的手一直指着自己梳妆台下头的一个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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