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分析综合下来,就是葛朗台为了保证军费不被人侵占,查出来贪污的人太多,得罪了他不该得罪的人,王上迫于那些人的压力,不得不免除了他的职务。
最后,小报记者兢兢业业整理了已知的、被葛朗台查出问题的人与他们贪污的金额,代表民众发问:替帝国军人收回这么多军费的葛朗台,究竟得罪了谁?
泰伊古太太拿着这份报纸来找欧也妮:“小姐,这份小报不知道从谁那里得到的消息,刊登了伯爵先生被免职的新闻。”
欧也妮的脸色变了:“这样的消息怎么会传出去呢?爸爸会不会被人认为触怒了王上,会不会有人借机诋毁爸爸是对王上不满,自己放出了这个消息?您知道的泰伊古太太,明明是王上觉得爸爸年纪大了,让他多多休息。爸爸遵从王上的指示,昨天就已经回索漠了。他,他走之前一个人都没有见。”
泰伊古太太见欧也妮难得的慌发神,听她把法王对葛朗台的免职描述的这么冠冕堂皇,连忙安慰她:“王上应该会调查清楚是谁放出消息的,不然伯爵先生不会只被免职,而是会被人调查。”
欧也妮并没有得到安慰,她的脸上一片苍白:“泰伊古太太,您能再帮一次忙,请涅日朗伯爵代爸爸向王上陈情,这个消息真的不是爸爸放出去的吗?”
泰伊古太太脸上有些犹豫:“小姐,昨天伯爵先生说,他与涅日朗伯爵有一些不愉快。”向一个已经闹翻的人求助,恐怕得不到真正的帮助。
晶莹的泪水,顺着欧也妮的脸蛋流了下来:“爸爸只是太心疼他的马,才把所有人都当成了怀疑对象。他说辞职也只是气愤。王上已经替涅日朗伯爵做主,免除了爸爸的职务,涅日朗伯爵还不能够原谅他吗?”
欧也妮摇摇欲坠:“爸爸是多么在意勋章呀,如果不是完全看不到希望,他是不会伤心的回索漠的。”
泰伊古太太同情的看着欧也妮:“好的,小姐,我马上就去见涅日朗伯爵。不过您也知道,我不方便去他的府邸,只能去王宫……”能不能进入王宫,泰伊古太太没有什么把握。
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这一天涅日朗伯爵一大早,就侍奉王上与拉索尼埃伯爵小姐离开巴黎,去视察伯爵小姐位于巴黎郊外的新城堡,泰伊古太太没能见到他。
第二天,因为王室对《神圣法兰西》的质疑没有回应,各家报纸加入了猜测大军,越来越多被查处的人被扒了出来,民众一边看着新闻一面骂骂咧咧——他们缴纳着高昂的税金,其中有一项就是国防税。现在他们发现,国防税并没有用到军队,而是被大大小小的经手人给贪污了。
他们愤怒,他们不满,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于是更多关于军费与财政监督的新闻被挖掘,更多的人加入了挖掘新闻的行列。
大家十分感谢那个被免职的葛朗台伯爵,如果不是他扒开了蒙在群众眼前的遮羞布,民众还要继续被那些人蒙蔽下去。
没有人愿意永远被人遮住双眼,《神圣法兰西》又刊登了一篇文章,深入分析葛朗台成为财政监督官的原因,更分析了那些应该直接收回国库的资金去向。
写文章的人显然对内情有所了解,甚至提到了葛朗台每收回一笔资金,就分成百分之五的恶劣行径。不过他也提到,几笔葛朗台审查有问题的巨额支出,最后都不了了之,没有深入查下去。
可是被查的人虽然仍呆在原来的职务上,却频繁的出入巴黎各个银行,支取了大量的现金,支取的数目与可能贪污的钱数十分吻合。
文章分析,葛朗台不得不停止查下去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些人被冤枉,而是他们贪污下本该直接收回国库的钱,被一只神秘的手给收走了。那么,能阻止财政监督官工作,还收取国库资金的神秘大手,究竟属于谁呢?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民众一边骂葛朗台竟然敢收取百分之五的分成,一边把更多诅咒送给贪污和那只神秘大手的主人——大家都不是傻子,葛朗台几次不能把大家税金支付的军费收回,都是那个神秘大的主人造成的。
跟葛朗台拿走的区区百分之五相比,巨额贪污的百分之九十五,才是大家更愿意看到收回国库的。如果那百分之九十五,都能收回国库的话,民众就可以少交一点儿国防税了。
“混蛋!”渡过了一个愉快假期的王上,没想到迎接自己回到首都的,竟然是民众滔滔的骂声:“是谁走露了消息,还有葛朗台在哪,让赶紧他滚过来,说说是不是他放出的消息。”
“王上,”涅日朗伯爵有些苦涩的说:“葛朗台交接了财政监督官的职务,便回索漠去了。听说他一回索漠就病倒了,他家的那个从索漠带来的女仆,今天也已经赶回索漠去了。”
对于涅日朗伯爵为什么对葛朗台家的动向如此清楚,同道之人的王上心里还是明白的:“那就是说,这个消息不是葛朗台放出来的?去把那个什么《神圣法兰西》封掉,让它的主编去狱里写新闻吧。”
“可是王上,”涅日朗伯爵劝:“王太子似乎对《神圣法兰西》报十分关照。”
王上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竟然连短短的时间也不肯等了吗。”
涅日朗摇头。自从重新议会重新选举之后,自由派已经占了上风,王太子一向看不惯自由派,认为他们无视王室的尊严,应该严厉镇压,带领着极端王室派,处处跟崇尚自由的王上做对。
而王后与王太子之间的友谊,在巴黎并不是什么秘密。王后与王上的意见不合,与王太子过从甚密。涅日朗有理由相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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