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斯塔西奥的软弱只能在他这里暴露, 他是他的骨肉至亲。
谈隽咬着根烟,靠在门口的围墙上, 双腿微微曲折着。他食指弹了弹烟蒂,白灰簌簌落地汇聚成小小的一摊,思绪慢慢飘远。
知道哥哥还活着他无疑是高兴的,但假死这件事背后牵扯的巨大阴谋不能不令他忧心。
为什么要假死,怎么假死,假死后怎么办,这都是谈隽应该想通的。
那时元帅夫夫因为他太小选择隐瞒事实,但他都已经是一只虫崽的雄父了也没有被告知,直至他不动声色来了,事情的真相才无处可藏。
只能说明他们不告诉他是有原因的,不单单是怕他暴露, 背后的原因不会简单到哪去。
拿着半截烟的手自然垂落身侧, 谈隽垂眸,遮住眼底汹涌的复杂情绪。
门被从里面推开。
“雄主?”
透过一层层飘渺的白烟安嘉看到了一点猩红, 雄虫的面容被周身缭绕的烟雾稍稍虚化了, 不甚明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谈隽稍稍侧身,淡淡嗯了一声。
“……您怎么了?”安嘉很是担心, 欲言又止。
“没什么。”谈隽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将快燃尽的烟头准确掷向旁边的垃圾桶, 身上沾染着淡淡的烟味, “进去, 动动等久了。”语罢便拉着安嘉的手进去。
他们不想让他知道, 同理, 他也不想让安嘉知道。
门关上了, 阻隔了室外的袅袅的白烟, 徒留一地寂寞。
天伽驻地。
泽多被军雌像拎小鸡仔一样提着,前后左右还跟着六只虫。他稚嫩的眉梢皱巴巴的,脸上的不耐显而易见,不时挣扎着试图脱离身后的魔掌。
“放开我!”知道天伽士兵不会对他怎么样,泽多就得寸进尺了,但任他再怎么作妖,那些虫都面无表情地选择忽视。
泽多被从战舰上带回驻地。
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时,其中的一道纹路繁琐典雅的大门被从里面推开了。
天伽士兵都停了下来,低下头行了个郑重的礼,而泽多也没有任何征兆的被松开了,险些站不稳。
“七皇子。”语气恭敬极了。
他听到他们这么叫。
接着里面一点传来一声清冷而略显孤僻的声音,像一只孤傲的猫主子,语气不轻不重。
“嗯。”
泽多瞪大了澄净的眸子,目不转睛盯着从里面出来的虫,那只虫见了他明显也怔楞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了那幅尊贵冷艳的模样。
白发红眸,像没见过阳光的皮肤呈现病态的莹白,像极了古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贵族,长直的白发垂至脚踝,如易碎的琉璃精致疏离。
那是和泽多一样半大的虫崽。
“放肆!”
泽多目光灼灼,毫不掩饰其直白的目光,他身后的军虫低喝道,一把将他的头猛地按了下去。
泽多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血液倒流向头部,不免有些眩晕。
压低着的眼睛却不经意看到那只还未成虫的雌虫一步步走过,发出轻不可闻的脚步声。
雌虫脚上没有穿鞋,足形优美而瘦削,仿佛想让虫把玩的上好的冷玉,凸起的脚踝格外骨感。
待天伽七皇子离开后,军虫才重新压着呼吸不畅的泽多继续往前走。
“进去,好好待着!”粗鲁的军虫把泽多推进最角落的一个房间,随即锁上了门。
泽多跌坐在地板上看着自己擦破的脚跟,吃痛地嘶了几声,抬眸看向紧闭的门板,心下却不由沉了下来。
被关到了这么隐蔽的地方,雌父能找到我吗?
他抿紧的唇角泄露了些许懊恼,自己不应该这么任性的,雌父知道会多着急。
思绪越来越沉,脑海里悄然出现了今天在走廊上第一次见面的白发红眸雌虫的脸……
“伙计,有份合作要不要合作?”蒂米亚罗慵懒躺在铺着毛毯的躺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抵在扶手边,语气轻松而肆意。
正对着他的宽大光频上,一只桀骜张扬的雄虫的脸出现在上面。
“哦,说来听听。”雄虫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致,眉梢向上扬了扬。
“一只还没有二次觉醒的B级雄子,怎么样,不错吧?”蒂米亚罗得意洋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你不是很缺雄虫吗?毕竟这么多饥.渴的雌虫呢,养个几年,A级不用说S级也说不准。”
屏幕上的雄虫难免心动了,一只珍贵的A级雄虫吗?略作思索后他眯着眼开口:“说吧,你想要什么?”
蒂米亚罗朗声笑起来,笑声的尾端隐隐透露出几分阴险,一字一句道:“给我雌虫诱导素的配方。”
雄虫闻言警惕起来像被戳中了逆鳞,看向他的眼神可见的带着狠意,冷冰冰开口:“你在耍我?蒂米亚罗。”
“不不不,亲爱的阁下,你要相信我的诚意。”雌虫嘴上满是尊敬,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你要相信那只雄崽子的价值,配方早晚会被所有虫掌握的。”
气氛冷凝下来,一度跌至冰点。
两虫无声对峙着,四目相对,一丝都没偏,谁也不让谁。
最后,还是蒂米亚罗略微退了一小步,他耸耸肩摊平手,“你可以先见见,如果实在不满意就算了,毕竟咱们也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雄虫不说话,默认了。
泽多是在半睡半醒中被晃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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