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边,有朝一日在她与月心之间做选择,最先舍弃的肯定月心。
月心显然是明白的,张了好几回嘴,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去帮我拿那套茶具过来,今儿我要在小亭里煮茶等着贵人来。”
月心知道如今是在大启的地盘上,不能如以往那般对秦惜安,帮她拿了茶具又在小亭里安排了煮茶炉子,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站在院外的李承胤,望着正在小亭里煮茶的女子,先是将一套青瓷碧透的茶具清洗,再用清酒进行擦拭,再对茶具加热,这一套醒器皿的熟练动作瞧着是学过的,炙茶、碾茶、筛茶、煎水与调水,行如流水般的好看。
其实相隔多年未见,李承胤已经不大记得秦惜安容貌,还是如今相见才得以重新清晰脑中她的容貌。
只是李承胤眼前蓦然浮现另一张脸,是她身着凤袍一步步踏上高阶向站在钦安殿外的他走来。
明明两人拥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可凭谁都能分清楚她们,只因一人惊艳绝色,如桃花灼灼,另一人端庄持重,却是利剑藏鞘,脑海中是挥之不去的秦温良的身影。
他狭长凤眸微眯,又回到小亭下那人身上。
秦惜安早已在月心的提醒下知道李承胤来了,只是迟迟没有其实迎接,反而专注自己手下的事,待到感觉到李承胤的目光重新落回她手上,她朝着李承胤抬了抬茶盏,“要不要来一杯?”
李承胤顺势坐在秦惜安面前,欣赏着她给他斟茶,不得不说一举一动都似精雕细琢,都还没有品茶,光瞧着便赏心悦目。
换做其他人被人这么盯着,大概已经惊慌失措了,可秦惜安倒是淡然自若,不过仔细看隐约能她指尖略微颤抖,还是没能抗住这样目光下的观察。
直到察觉到李承胤收回视线落在茶上,她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也不像方才那么紧张。
李承胤浅尝一口,茶色松软清润,入口内敛醇厚,凌厉剑眉微挑:“好茶。”
秦惜安见到李承胤夸奖她手艺好,眼里忍不住露出几分喜色,又迅速将那抹喜意压下:“贵人喜欢便好。”
“贵人?”
“接我入京的人并非普通家仆侍卫,一路上赶路可各地驿站都先提前安排好,所以路上显得并不仓促,二是京城东富西贵,这里虽然是坐落在京城南城,可离住着皇家宗室的西城仅一街之隔,且在我身边伺候的奴仆办事井然有序,有规有矩不是等闲人家能教出来的。府里奴仆不限制我出去,旁人却是进来不得,您过来可没人向我禀告,您没有遮掩的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站着,排除她们没发现您进来的可能,您刚才走近的时候院里的丫鬟还给您福了福身,加上之前的一些安排,能做到此番程度的,我只能称呼为贵人。”
她给自己斟了杯一茶,低声问道:“贵人几时能还我自由?”
“怕是不能如你所愿。”
秦惜安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但听到这样的回答还是略显遗憾的低头,“我想知道为何是我?”她不信世间真有痴情男人,哪怕那女人生得再好看,喜欢的终究不是美貌皮囊,男人哪里会真心交付,可眼前大启地位最高的男人却是不惜代价的找一个女人六年。
“你可还记得从前的事?”
秦惜安淡淡笑了笑,神色自若地道:“记得又不大记得了,莫名其妙丢失一部分记忆总会想找起的,只知道我好似被将士护着躲过追杀,可是后面与护着我的将士分散,最后被胡人捉了回去……在荒凉胡地待了将近两年。
自那之后我以前的记忆便不断模糊,后来一些同被抓过去的大启百姓想逃出胡地,知道我也是被掳掠过去的,便带着我一起逃离,路上不小心磕到脑袋,很多事情就更加想不起来了,找了大夫说是受刺激选择性忘记。
再之后便是与孟循等人在一块相互扶持过活,之前也想过要不要寻根,不过后来想想是不是以前的记忆不愉快,叫我宁可忘记也不想记起,就不再执着找回记忆。”大启与胡人中间有血海深仇,互相仇视百年,大启百姓容不得胡人,胡人同样容不下大启百姓,掳掠过去不外乎是被百般□□折磨,更何况还是面容姣好的女子。
李承胤握住秦惜安的手,眼里染上怜惜与温柔,“忘记没关系,没人逼你想起。”秦惜安忘记的那些过往,如今正摆在他案桌上,所以才那么恨秦温良竟恨心抛下亲妹妹,拿亲妹妹当做诱饵诱敌,乘机还将亲妹妹抛弃,既然她喜欢耍这般阴狠手段,他便拿一模一样的手法让她将这一切都还回来。
“贵人还不曾回答我,为何是我呢?”这是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从知道他寻找秦惜安开始。
“不急,你总归是会知道的。”
李承胤出宫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温娘渐渐察觉不对劲,她比谁都清楚李承胤除了特定的几种他常用的香味外,身上不爱染上其他香味,可今儿她却从他身上嗅到清竹松香,这是一种她没有想到会在李承胤身上闻到的味道,也是他从未用过的香味。
温娘靠近李承胤几分,那种清竹松香越发明显,他衣领带着清冽干净的味道,淡淡的还挺好闻的,总感觉有股熟悉的味道。
“这些日子皇上都出宫了?”温娘对着李承胤倒是有话直问,本能的不喜欢和他拐弯抹角的说话。
李承胤下意识地隐瞒秦惜安的存在,“出宫见了老师与几位老大人,都是兢兢业业为朝廷奉献了一辈子的人,程公这年冬日病了场好不容易将将好,朕顺便让顾玉尘多留心几位老大人饮食起居。”
那几位老大人温娘没全见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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