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桶的不能再半桶的道法了，行尸走肉力大无穷，而且没有痛感，如果不能让他一击毙命，秦树就是拳脚功夫再厉害，在楚颜眼里不过是挠痒痒的存在。
良久，楚钰问贺敏：“你觉得我们该去阻止秦树吗？”
贺敏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们彼此都很明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楚钰说：“我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恨秦树，希望他不得好死，要不是他我阿姐也不会出事，他去做他的烂人为什么要来害我阿姐的人生？！可自从知道他也身不由己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以前的我太主观了，很多事情并非像我们表象看的那样，我不是秦树，无法替他做什么决定，但是贺敏你告诉我，现在的秦树是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吗？”
“如果按照你之前所说那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贺敏颇感唏嘘：“我们不是他，不能替他做任何决定，但是有些时候设身处地的想，他清醒其实未必是好事，清醒了，他就没办法再逃避了，他必须面对自己的爱人、孩子已经离去的事实；又得忍受来自亲人和朋友的唾弃和他人的指指点点；一直以来他浑浑噩噩，导致荒废工作现在一事无成，他活着也未必就是快乐，还不如任由他按照心中所想，做他想做的事，所幸也不算是害人，那是他们的果。”
他们二人能成为朋友，在三观上向来合拍，就比如这种时候，冷静得不像话，正因为冷静，所以没有立即想去阻止。
“若是你父亲当年没有执着，也许现在的他应该是子孙满堂，颐养天年，在他这样的年纪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而秦树跟你阿姐也会有更好的人生。”
楚钰无法回答这一句话，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可他不是楚励勤无法替他选择，就如同他无法为秦树做任何事一样，连着他的因果还是要借助于白灼华才能为他改变。只是在挂断电话后久久没有说话，还一个人走到走廊处坐在那里，心情沉重。
即便他努力伪装，可眉间郁郁，一看就有心事，他笑着同许家人打过招唿，可白灼华还是观察到了，他的目光从始至终就没离开过楚钰。他笑着同那边聊马术的许老三低声说了几句话，就起身来到走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闷闷不乐，那通电话说了让你伤心的事了？”
楚钰看着他，将通话内容同白灼华说了一遍，白灼华想了想，说：“他做那样的选择全凭他自己心意，那钰儿你呢，你觉得何谓对错？是否想阻止？”
楚钰摇了摇头：“我不是他，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会怎么做？这样选择对或错都不该由我来评判，只是觉得如果是我，应该恨死楚颜母子，恨死他们干预自己的人生，害了自己的心上人吧。如果说我跟他能感同身受的，也只有我们有共同的仇人，有些时候会想，他那样的凡人真的有办法对付楚颜吗？”
“自是没有办法。不过拼一拼说不定还能同归于尽。”
楚钰：“……”
他都有点分不清白灼华开玩笑还说真话，他说：“楚颜没有找你吗？”
白灼华：“我给他机会了，很快，说不定你还能帮得上他……”
楚钰：“……”
他不知道白灼华说这一句话的意思，只是傻傻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秦树可能会死？”
“钰儿也说可能。”
楚钰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