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的氛围降到了冰点, 任凭他再多的笑脸也舒缓不了大家被吓到的情绪,甚至会让人感觉更加恐怖。他识趣的以‘筹备庆典’为理由,将空旷的房子留给观赏了洗礼的六人。
除了夏油杰和酒井奈月之外, 剩下的四人也在早上被吵醒后好奇的去了村口广场, 只不过他们去得稍晚一点,看见的是分食人肉的画面。
极昼后的第一个早晨, 没有烧柴火的房间里冷得像是寒冬, 众人分散着坐在狭小的沙发还有长凳上,沉默不语。
“查尔斯让我们去参加今晚的庆典。”年龄最大的永岛翔平望着自己的妻子还有几个少年,率先开口,“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亲眼目睹了反人类的洗礼,酒井奈月难以想象庆典该是怎么样的一个光景。她没有开口拒绝,但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夏油杰挪了一些, 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袖。
感受到衣物上传来的拉扯感, 夏油杰从无言中回过神, 缥缈的视线转移到金发少女写满不安的面容上。他咬住牙,目光盯着永岛翔平那双貌似什么也不在意的黑色眼珠, 嗓音发冷:“我和奈月不去。”
“我也不去!”面色惨白的永岛翔太像是终于等到了同好一般, 红着眼对自己的哥哥低吼, “他们刚才在杀人啊!你还问要不要去?”
接连被两人敌视,永岛翔平从长凳上站了起来,神色烦躁:“你以为我想去吗?!”
“他刚才说一定要去!你不懂是什么意思吗?”
永岛翔平用像蛇一样冰凉的目光缓缓注视着每一个人, 表情僵硬:“我们根本就没得选择,不去的话会死的!”
绿头发的少年哑火一般的闭上了嘴, 眼神涣散。夏油杰没有管这个隐形的威胁, 他冷静的分析着现在的形势, 打定主意等会要带着酒井奈月一起跑。
但如果只有他们二人的话逃走有一定的难度, 所以他打算拉拢职业为机长的永岛翔平。不过他不能直接找看上去已经被村长吓唬住的男人,而是要从他的妻子下手。
在惨剧面前女士的情绪波动会比较激烈,如果永岛夫人决定离开的话那她的丈夫没有道理不跟着一起走。
这样想着,夏油杰直接看向神色有些憔悴的永岛久美:“永岛夫人,您有什么想法吗?他们已经被虚无的信仰完全腐蚀了......”
“不要说了!”
永岛久美大喊着打断了夏油杰的话,镜片在光线的照射下反着光,表情混合着激动与害怕。她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被吓傻了,嘴里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我要留下来......我要留下来......”
哽咽、断断续续的声音恍若念经,癫狂的表情没比精神失常的人好多少。夏油杰突然想起她是古文化的狂热爱好者,即便再害怕,她也不会放弃这次得来不易的研究机会。
让永岛久美放弃参加庆典的计划进行到一半就宣告破灭,他没有再看这些同伴们一眼,拉着酒井奈月径直离开:“那就祝你们好运。”
走到二楼,夏油杰看向走廊里四个房间,对金发少女扯了扯嘴角:“哪一个是你住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用力,又或许是因为紧张,黑发少年手中的力气有点大,酒井奈月被他戴着的戒指硌得有些发痛。她没有抽出自己被夏油杰紧握住的手,顺从的带着他去开门。
房间里的构造比较简单,少女带来的行李散放在地板上,原本鼓鼓囊囊的背包消了一大半。夏油杰把门锁上,脸色严肃:“奈月,你收拾东西。”
“我们要离开这里。”
酒井奈月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平静的接受了这个安排。即便不明白要怎么走,但她还是听话的卷起床上的衣物塞进背包中,动作很快:“现在吗?”
“不,我们先去阁楼,”夏油杰有些欣慰于少女还算拎得清的脑袋,蹲在地上帮她收拾起散落的零食,“他们现在应该正忙着准备庆典的事情,确定没人之后我们要趁机跑去港口。”
上岛时飞机降落的港口在酒井奈月的脑海中浮现,她想到了那里停泊着的渔船,眼睛一亮:“对哦!我们可以坐船!”
有了思路,少女的脸上也不再是愁容满面的模样,她迅速将自己的东西打包好,确认没有遗漏之后跟着夏油杰蹑手蹑脚的爬进了阁楼。
阳光的直射让阁楼比阴森的走廊里要温暖许多,明亮的光线照耀着阁楼的每一个角落,让所有的细节都像是放大般呈现进夏油杰的眼中。
他盯着凌乱的床铺,眼神一凛。
因为没有想到会出去这么久,他走得时候自然是没有收拾床单,被子也是掀开的状态,这些在此刻都与他离开时的模样几乎一致。
但也只是几乎而已,他半压在枕头下的发丝不见了,这代表有人在他离开后进来翻过。
夏油杰想起村长说的‘找不到他们’,怀疑是他来过阁楼。但为什么独独要来找他呢?明明他没有要叫别人去看洗礼的意思,却单独来了阁楼喊他,甚至在看不见他之后还翻了他的床?
这是很多此一举的行为,除非村长是害怕他拿了什么东西,所以趁他离开的时候特意来翻找。
但夏油杰回忆了很久也想不出来村长要找的是什么。
“怎么了?”眼见少年一直盯着空荡荡的床,酒井奈月有些好奇的探头看了看,神色疑惑,“你丢东西了吗?”
夏油杰还没想到有这种可能。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接着又打开背包仔细的审视了一遍,发现没有少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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