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
不知道谁喊了他一声。
他猛然回头,发现巷子尽头余白站在那里,气喘吁吁的。他跑来得很急,那件染满斑驳颜料的围裙都没来得及脱掉。
打火机的光灭了。
好像刚才发生的异样都只是沈念产生的一个错觉。
余白怒喝着:“赶紧滚过来!”
沈念滚过去了,后脑勺挨了余白一巴掌,打完他之后,余白虽然气呼呼的,但还是把他送回了家。
余白用了三天才重新画好那一幅画,再出门的时候,门口前放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玫瑰花上还有一张卡片。
“生日快乐。”
卡片没有署名。
他拿着那束花来到精神科楼下,这次没有预约,前台就像是收到命令一样,根本不拦他。
余白畅通无阻的来到江野办公室门前。
他打开门。
屋子里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孩,江野正在和他说话,见他来,那星眸微妙的闪烁了一下,而后又很好的把那丝微妙隐藏在眼底,再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他低头和那小孩说了什么,小孩起身离开了,办公室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都沉重了很多。
余白把那束玫瑰扔在他的办公桌上,语气平静地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俗气送上花了。”
江野没说话。
余白在他面前坐下来:“你不提醒我我都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他瞥了一眼江野的手腕,那里带着一支他刻意用来挡伤疤的手表:“江医生,手表很贵吧?送给我当生日礼物怎么样?比起这俗气的花,我更喜欢实在的东西。”
男人解开手表,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推到他面前。余白捡起来放在手里把玩,故意放在鼻尖嗅了嗅:“真好,还有江医生的味道。”
“……”
余白再次瞥向他的手腕,狰狞的刀疤清清楚楚的暴露在空气里。江野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有些不自在的把双手插进了白大褂两边的口袋里。
“一起吃个饭吧。”余白忽然说。
江野终于开了口,沉闷的低音炮磁得让他心尖发痒:“今天还有事。”
“吃西餐怎么样?”余白压根没听他说话。
“……”
“我记得你口味和我很像,喜欢吃牛肉之类的。”
“我今天……”
“事不宜迟,走吧。”
“……”
余白站起来走到门口,江野还坐在位子上。余白走出门口后,他才缓缓站起来,跟了上去。
两人并肩在电梯里。
余白似笑了一下:“江医生的白大褂也不脱,就这么急着跟着我走么?”
江野低着眼眸,心中波澜四起,却没有任何回应。余白也不再说话,一直到两人上车为止。
余白上的他的车,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在车里到处乱摸。比起他那辆开得快散架的车,江野这辆车,怕是一个零件都是他一整辆车的价格。
余白摸到一处格子那,那是个车柜,有隔板挡着。余白正欲打开,被江野伸手摁住隔板不让他开。他还是很害怕接触余白,那么小的隔板,为了躲开他的手,他就只摁住一个角。
余白还是开了,强行打开的。
里面有很多照片,都是偷拍的照片,拍的他,基本是出行还有玩乐的时候拍的,那时候沈念也在他身边,这拍照片的硬是倔强的自动把沈念剪裁。
余白勾了勾唇,调整一个微微侧身的姿势去看江野:“江医生,你好变态啊。”
“……”江野躲开他的视线,手慌张伸到口袋想拿药瓶,想借住药物的镇定作用从而克制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
余白觉得他这副样子很有意思,数了数相片,又道:“一张算你一千块,这里一共有三十张,三万块。”
他手掌无赖一摊:“给钱。我就当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