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地区虽是苏区, 但历史遗留问题诸多。
尤其是宗族问题,格外突出。
长缨一直都有处理这个问题的想法,但几次下手却并没能动其根本。
这次不一样, 田安国敢病退,长缨就直接把人拿下, 连带着大手一挥,要把田安国之前提拔的一些干部也拿了下来。
“这会不会太大手笔?”
组织部这边有些担心,虽说师出有名, 但一下子弄下去这么多人,怕是要出乱子。
把田安国提拔的那些干部都撸掉是不是不合适?
“没有全部撸掉啊,就是把那些有直接亲属关系,间接姻亲关系的干部拿掉而已。”
只不过这么一拿掉, 十个里面拿走八个甚至九个,也够讽刺的。
南安县都成了田家铺子了。
组织部的人瞧着长缨这般态度也不好说什么, “那新的干部任免怎么办?”
把这些干部拿下,总得有人顶替上来才是。
“这就得辛苦组织部的同志去南安县那边做调查, 看到底哪些干部适合提上来,我有个建议,过去几年被打压的干部可以重点考察。”
太阳底下没新鲜事, 南安县这种情况到了二十一世纪也不是没有。
越是穷地方越容易出问题, 不下猛药还真治不了这重疾。
田安国排除异己用自家人,那些被打压的干部想来可以用一用, 虽说其中可能也有因为利益冲突被打压的,但可能性不大。
毕竟真要是利益冲突, 那就利益再分配就行了, 田家吃肉别人喝汤,总能找到合适的方案, 犯不着这么拼命打压。
真的值得对付的都是那些“硬骨头”,不畏强权也不为利益所动,正因为收买不得所以只能打压,这些干部是组织部下一步工作的方向。
指明了工作方向,长缨又忍不住多说了句,“你们组织部不是宣旨大太监,对干部的考察任用不是只听领导安排就万事大吉,真要这样随便找个人就能干的工作还用特意设立部门?”
组织部的老脸一红,“有的领导听不进去劝,我们也没办法。”
“那就不知道向上级反映吗?不能总是图省事,你这边省事了,群众那边就是大麻烦。”
一把年纪的人了被一个小年轻教育,组织部的人脸上挂不住,“是是是,往后多做工作多做考核。”
“这才是嘛,你们也别闲着,南安县这边的干部名单尽快提交上来,另外结合着市里还有各个县最近要推进的措施,拟定一个干部考核标准。既然是干部吃公家饭那就得干活,不能尸餐素位不犯错就万事大吉。”
组织部的后悔多说那么一句,被这位领导给揪住了话头,工作内容又多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平川大地起来的这股风,还不知道能吹到什么时候呢。
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傅长缨还在这里,他们组织部这边就得忙活。
李秘书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组织部的人离开,点头打了个招呼,两边错开走。
办公桌后的人拧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笔尖都不带动弹的。
“你在市里工作这几年,有开过生活会吗?”
“开过。”李秘书不假思索道:“你来到之后开了一次。”
这冷不丁的幽默让长缨哭笑不得,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们这可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这骂人的话让李秘书恍惚了下,这是把她自己也骂了进去?
他很快回过神来,“头些年乱糟糟的,后来虽然没那么打打闹闹,但干部们的工作积极性的确没那么高涨。”
没那么高涨,干脆说他们不想做事好了。
长缨也不想翻旧账,翻旧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只是有时候还真得拿这个当手段,不然真以为她是好好先生什么都不计较。
李秘书瞧着领导的神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有些纠结是该补充说明还是闭嘴省得多说多错,还没得出定论,就听到领导开口,“市联社那边怎么样了?”
提到当下的一个主要工作,李秘书没再纠结刚才的事情,“已经和市联社的吴主任谈好,一年期的贷款,利息按照一个点算,到期归还本息就行。”
长缨多问了句,“利息是按照年算还是月算?”
这让李秘书迟疑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咱们都是按照年息计算,还有按照月息算的吗?”如果按照月息来算,那年息岂不是要十二倍?那简直是高利贷。
这个利息有点大,李秘书闻所未闻。
“没事,那回头你把合同仔细查看,有什么问题就及时说,等需要的时候我去办理就行了。”
李秘书不知道为什么领导会纠结利息的计算方式,不过他也没多问,“好,最近天气热,施工建设不合适,这个贷款协议晚点签也挺好。”
“还是早点签吧,天气热细菌滋生的多,船屋狭小住着那么多人很容易出事,出现个传染病那可就不得了,而且这边早早动工也能把那几处海湾空出来早点建成饲养场投入使用。白天施工容易中暑那就避开日头,让大家辛苦些早起、半下午开始施工建设,另外记得去动员船屋上的渔民来搞新房建设。”
长缨目标明确,她是要让船屋渔民居有定所,但是新家园的建设也得让这些人投身其中,没有参与感的家园建设是不完整的。
“尽可能的让精壮劳力去搞新房建设,另外就是去跟周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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