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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脸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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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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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对峙意味的两位男女闻言都是一惊, 顾凝熙此刻不应该来陶府啊!

    顾老夫人昨日满了七七四十九日,引颈以盼的皇上肯定知晓,至少会有人提醒他知晓。

    那么, 顾凝熙作为蒙受青眼的臣子, 今日应该早早入宫候召,等待属于他的、满朝皆知的升官阶、调部门旨意啊!

    在这一刻,程士诚心底真正叹服了。若是易地而处, 不论因为什么, 他都不会先来女子府中。论痴情处, 顾凝熙胜出。

    陶心荷准确捕捉到了下人禀报中的“冒雨”二字,不自觉起身疾走几步,路过沉思的程士诚也丝毫没停步, 径直走到花厅门口才顿住, 咬唇推开房门,想要出声吩咐请顾凝熙进来。

    孰料, 她的手还握着门扇环扣处, 一抬眼便看到从路口尽头走来的顾凝熙, 穿过雨帘, 雀跃着离她越来越近。

    他身后的小厮倒是举着伞, 却紧赶慢赶追不上顾凝熙。

    场面有些滑稽,一名高挑男子大步如飞, 素白麻衣的袍角翻扬, 双手紧紧捂着怀中鼓胀处, 不知藏了什么物件。

    视线受雨势所阻, 陶心荷一时看不出来黑衣小厮是识书还是识画, 就见他一手高高斜举着竹骨油纸伞,空落落的谁也没遮住, 一手罩在自己头顶,聊胜于无,有个挡雨的意思。

    小厮声音逐渐清晰起来:“爷,等等小的,淋了雨你就不好看了,夫人未必喜欢!”

    陶心荷紧紧抿着唇瓣,手指不自觉用力揪紧门环,看着顾凝熙很快走到房檐下,脱离了雨幕轻吁了口气,立定后与她四目相对,就隔着门槛内外这样短短的距离。

    “荷娘!”顾凝熙首先出声,嘶哑难听,却充满笃定和欢欣。

    他的目光依然不能定在陶心荷的五官上,兜转一下便聚焦在对方发髻的一个蝴蝶发钗处,真切地望着薄金片蝶翼笑了起来,唇角勾起,眉目舒展。

    陶心荷有些窘迫地垂首,自然不知她鬓侧的蝶翅随之微微摆动,倍添风致。

    她低垂的视线所及,是顾凝熙自头发丝到全身都在不断滴水,很快将他站立的一方空地染湿,陶心荷鼻尖都嗅闻到了雨露气息。

    小厮跟过来,一面收伞一面嘟囔:“爷啊,都进来陶府了,干嘛急这几步?”转头看到陶心荷,连忙行礼:“夫人……居士好!”

    哦,是更机灵毛躁些的识书,陶心荷认出来了,她微微点点头。

    顾凝熙再度出声,气息不算均匀:“荷娘……我……带着画儿来了,你的人物小像。我画……咳咳……出来了,府内好几位仆从看过,今早二婶……带着宁娘来看我,也评……评点了画。他们……他们都说……像你!”

    一边说话,他一边探手入怀,将鼓囊一团取出,是用油麻纸妥善包裹的原形卷轴,一滴水都没沾到,与顾凝熙前襟濡湿一片形成鲜明对比。

    顾凝熙大口喘息着,大约是方才说一串儿话累着了,他将自己另一手在衣袍腰侧处抹了抹水,其实作用不大,毕竟全身都湿透了。

    然后他双手捧着卷轴两端,往陶心荷方向递送,手臂恰好在门槛上方。

    “阿陶,让客人进来说话吧。”醇厚男子的声音从花厅深处传来。

    陶心荷一惊之下抬头,就看到顾凝熙脸上期盼希冀的光彩消失殆尽,眼睛不知所措地眨了好几下,手臂僵直在原处,微微前倾向陶心荷的身子缓缓回直,近乎紧绷的枯木桩子。

    识书探头探脑地接话:“居士,能不能先放爷进去,他前日昨日两天都没吃饭,也就是今早用了碗稀粥,还是被二房夫人强逼着喝下的。而且,爷三个晚上没合眼了,一直在忙碌着画画。”

    他越说,声音越小,并缩起了脖子。

    在顾府出发时候,顾凝熙特地叮嘱不许说这些,怕陶心荷误会他卖惨。识书指天誓日见了居士不说话,顾凝熙才没有换成识画的。

    陶心荷方才就看到了,顾凝熙双目通红,血丝密布,一看就是熬夜过狠的样子,唇周胡茬密密匝匝,掩去了他方正下颔的形状,看着邋遢,不是陶心荷喜欢的俊朗如玉。

    他明明不知道陶心荷视线落在哪里,可是就如同有感应一般,顾凝熙一手捏着卷轴自然下垂,一手抬袖遮去鼻子下半部分,瓮声瓮气地解释,想冲淡羞于见人的窘迫之态:

    “抱歉,荷娘,我来得急了些,没有顾得上剃须。形容丑陋,你……你莫见笑。”

    脚尖又在绣鞋内舞动,脚趾的用力传到指尖,陶心荷觉得四肢发凉又发酸,一时间摆不出端庄得体的迎客姿势来。

    他哪里丑陋了?即使浑身滴水,瘦得脱相,面容狼狈,还是让陶心荷一眼印记在心,招惹得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呐呐挪移身子侧开,让出门口,示意顾凝熙入内。

    顾凝熙犹犹豫豫跨过门槛,离陶心荷更近了些,呼吸可闻,他身体形成的氛围笼罩着她,鼻端敏感嗅到对方细微香气,有点像是木樨花香,宜人甜醉。

    程士诚踱步过来,三人在门口势成犄角,毋宁说,程士诚在旁观着面对面并肩而立的那两人。

    从陶心荷身周的甜美气息中回神,顾凝熙颇有些不知如何自处,觉得残留的雨水像是要钻到他心里去,又酸又痛。

    半晌,他才打破沉寂,对着蝴蝶发饰轻声细语:“原来荷娘在待客,是我打扰了吧?”

    花厅大门还敞开着,淅淅沥沥雨声不绝于耳,倒是比前阵子小了些,想必再过会这阵雨就该停了。

    陶心荷早收回了门上的手,五指不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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