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盛夏, 巴黎的天给足了这场奥运盛世的面子,今天依然是个明媚的晴天。
从八点比赛开始到现在打完了六局,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场馆外月明星稀, 塞纳河畔边晚间的清风轻轻吹拂,水面上泛起了波光粼粼的碎光,仿佛摘下了天上的群星。
无比静谧的风景, 也因为旁边场馆中不时爆发的欢呼喝彩声增添了一份烟火气。
两颗最亮的星星,在灯火辉煌, 光辉璀璨的比赛场馆中, 所有的光都轻柔地洒在了他们的身上。
赛场中燥热的气氛已经达到了最高点。
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但夏日的温度一点没有下去,甚至因为场中燥热的气氛, 温度似乎比外面还要高上几分。
钟屿在第五局开始前换的干爽的衣服, 又已经基本湿透了, 更别说苏元。
苏元硬是撑到了第五局结束才去换了套衣服,到第六局打完, 正红色的衣服,又再一次变成了深红色。
毛巾甚至都擦不掉他们身上多少汗了, 苏元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直接把头发薅成了一个大背头,精致的美人尖之下, 是一双璀璨的, 有着光的眼眸。
汗水滴落,在赛场中亮如白昼的聚光灯的照耀下,晶莹得熠熠闪光。
“呼——”
两个人都撑着腿, 喘着气, 旁人听不见, 但他们都感受到了喉咙中泛上来的淡淡血腥味。
肌肉在叫嚣着疲惫,可他们的心,依然叫嚣着渴望。
比之前还更加热烈,更加令人,怦然心动。
第七局决胜局开始。
两人的暂停权在前几局都用掉了,这时候两个人的身体也几乎都已经筋疲力竭了,这是没有丝毫退路的一局,两人打出去的球却依旧没有软上分毫。
陈飞的话也随着比赛的推进越来越少,第七局更是基本沉默了下来,专心致志地投入到了决胜局当中,偶尔在一些不太一样的球上才会开口解说几句。
“欸,陈飞,苏元和钟屿现在怎么不怎么变线了?”
赛场中,苏元和钟屿这一局已经打到了4:4平。
耳麦中导播提醒他们多说点话,把气氛带起来,于是陈老只好重新控场,带着点无奈却又真情实感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
从决胜局的第一球开始,苏元和钟屿两人就不再像之前那几局那样频繁变线,好几球几乎都是相同落点比拼最纯粹的落点。
这样的变化,陈老不太明白,观众们同样也想知道为什么,所以陈老问了出来。
陈飞这才微微回神,反应过来自己不止是个观众,还有着解说的工作,他正了正色,回答:“到了决胜局,您别看他们现在打的每一球还都是那么硬,和前几局的球的质量似乎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前面那么激烈地打到第七局,他们的身体基本都已经筋疲力竭了。”
“这时候他们的对拉其实已经是一种试探身体底线的僵持了,冒然的变线反而会变成对方的一个得分机会,只要质量低一点,就会被抓住机会反击。”
“不是他们不想变线,而是他们都在等待着那一个机会,这样的机会对于现在进入决胜局的两人来说,是绝对不可以放过,也绝对不可以松懈给对方的。”
陈飞的话音刚落,场中的苏元和钟屿下一刻的动作恰好就证实了他的话。
现在是第九球,最后一局决胜局是苏元的先发球权,所以这一球是苏元的发球轮次。
苏元发了个正手短,在钟屿轻撇一板劈长,苏元反手挡了一板同样劈长回去之后,两人又进入了上旋球的直接对抗。
两人在他们的正手半台的近中台对了六七板,两人都极其耐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动风作,等待着对方的机会。
第八板,钟屿的回球的落点稍稍偏了一点点,之前的几板都顶着苏元让他接得很难受,但这一球打在了他正手位偏边线一点的位置,比之前几球的落点都舒服了很多。
虽然依然不是最舒服的位置,但这个机会足够他出手了,毕竟再等下去,可能就是自己先出现动作变形。
那可不行。
苏元的眼睛盯着球,眼神在这一瞬间瞬间锐利了起来。
草原上的狼锁定了他的猎物。
因为来球的球速特别快,苏元并没有大幅度的引拍,但是引拍的速度和力度都很大。
苏元左脚后撤一步,双脚紧紧地扎在地上,下盘极稳,紧接着手臂迅速引拍到腰侧,在球落到他的球台上弹了一下的同时拧腰,重心从左脚转换到右脚。
所有的力量通过身体肌肉的衔接转递到了手臂上。
短短零点几秒,仅仅是一个眨眼的时间,球在触台之后,迅速的弹了起来,上升到了最高点,而同一时刻,苏元的球拍也早有预料一般,拦住了球往下坠的轨迹。
“砰!”
一声干脆又沉闷的声响,苏元侧身拉了一个暴冲弧圈球,率先变了一个大斜线。
原本两人一直在直线对拉,苏元的这一板变线,瞬间打破了比赛的节奏。
球迷们瞬间睁大了眼睛。
之前陈飞说他们到这一局基本已经筋疲力竭了,那这一球突然的变线,钟屿能接得住吗?
钟屿的反应比所有人想象得还要快。
明明浑身的肌肉都已经乳酸堆积,紧得不行了,但他一点点疲惫都没有表现出来,甚至一直咬着牙逼迫着自己的极限,骨子里的疯狂和执拗都被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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