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掌柜对视一眼,他们好像明白了。
老爷子不好意思问,就让他们俩代为开口,但这话,他们也不想问啊。
“姑娘......那个,给咱们送这些这游艺园招待通票的那位白小姐,您怎的认识的?”
崔子铭与王小田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王小田开了口。
自家东家姑娘当初是独身一个人坐着火车就从奉天来到京城了,不说这一来老东家人走了,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这来了北宁城大半年吧,刚开始除了当铺的人,可以说是谁人不识。
那个时候,宁爷可没少忧虑,这连个一起说话谈心的小姐妹也没有,孤身来到京城,从前在奉天的交际都断了,即便是写信,也没见着这大姑娘往奉天寄几次。
这一个姑娘家自己到异地他乡,身边连个亲近说话的人也没有,因为接手了当铺也没有出去继续念书,宁爷明里暗里提了几次让姑娘可以复习考着京城里的大学堂,也是想让她过过这年纪女孩应该过的日子。
只是这新来的大姑娘跟老东家一样,身上带了点神秘奇异之处,虽然是心照不宣地不闻不问,但这到底是个年轻的孩子啊。
宁爷原本还想着,该怎么给姑娘找两个同龄的玩伴朋友说说话,或是进入什么学校认识两个新朋友,只不过这姑娘一直都是我行我素,成天跟着当铺里老的小的呆在一起,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别人家的女儿家多是三三两两,或是和亲姐妹表姐妹,或是和同学好友三三两两,闲暇周末去看个电影,去一起逛个布庄书店,一块去公园游夏。
再看看自家这位大姑娘,惯来是习惯一个人出门的,这么久也不见有个什么交好的朋友,宁爷私下里胡子都要愁的掉了几茬。
这两个月,因为老东家的义女凌铃带着朋友频繁来往,那个苗家的小姐是个活泼主动的性子,再加上教授蒋义画画的梁先生时不时的过来,宁爷总算是觉得自家姑娘有几个朋友了。
这凌铃和苗小姐都是读了女中和大学的,年纪也相差不多,跟自家姑娘都说得上话。
虽然自家姑娘性格有些温吞,但那苗小姐足够热情,姑娘总是央不过她跟着一道出门,眼下这也是成了朋友了。
至于那画画的梁先生,也是名家出身,留洋过又有才华,每每来到当铺里除了教授蒋义学画半个时辰,倒是能和自家姑娘也在会客室说半个时辰的话。
宁爷对此很满意,大姑娘如今也在京城有相熟能说得上话的人,他也不必像之前那么忧心,就算是大奸臣秦桧也有三个好朋友呢,都说这一个好汉三个帮,人这辈子还是要有几个朋友的。
他们当铺里终究是没有年轻人,这外头的话,姑娘还是得和朋友们多去走走。
东家走了,就这么一个大闺女,宁爷自己无妻无子,这大姑娘既是东家,可才不到二十的年纪,在他的眼里也是小女儿,小孙女。
东家曾经偶尔言语里透露出对这远在奉天唯一的闺女的担忧和思念,如今老东家不在,可就得他们这些受恩惠的来照料了。
只不过今天一早,看到当铺里的来人,还和自家姑娘认识的样子,老爷子着实是一惊。
那来人的年轻女子一身的富贵新式旗袍,艳若桃李,卷发摩登,这张面孔即便是宁爷这老人也是知道的。
前些时日,北宁城花国选秀,来人正是得了花国皇后的潇湘馆头牌花姐——白沉霜。
这花国选秀,自然是花楼女子们大比拼,才貌双绝,被那富贵公子,达官显贵真金白银砸出来的选票。
这......这样的女子,自家姑娘是怎么认识,怎么扯上关系的?
尤其是,对方还亲自送来了二十张这游艺园的招待通票,更是证明关系不一般。
自家姑娘交际人,那苗小姐梁先生都是不错的人,只是这白沉霜小姐,总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放在过去,跟这样的小姐有来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偏生自家姑娘还直接收了这几十张的招待票,这要是算成银元,也有好几十的大洋,不是个小数目,这不就更加证明两人的关系不错?
即便是身为一个长辈,可这姑娘跟谁交朋友的事儿,自然是不用跟他们说的,宁爷想了又想,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活生生觉得自家的闺女交了坏朋友,生怕被带坏了。
可这要质问询问,他一把年纪又注重脸面吞吞吐吐不好意思开口,这下王小田替他问出来了,宁爷也松了口气。
宁爷等着自家姑娘的回答,若说这白沉霜是在外边偶然交的朋友,他也不可能让姑娘跟人家白小姐断交,只能说的隐晦少来往,若是不熟识,那就更好了。
听着王小田的问话,洛萤有些诧异,看了一眼宁爷正提着心等着自己回答的样子,心里了然。
“无事,我与白小姐不算相熟,只是曾经帮过她一个忙,她感念于我承情送些东西来罢了。”
“白小姐说这潇湘馆上上下下都得了这招待票,她才得了花国皇后的名头不久,正是声名赫赫,分到的就更多了,只是没什么亲近人,也没有家人姊妹,便想着给我送来了。”
洛萤说着。
她与这白沉霜小姐也是分别了几个月之后第二次见面,当初杜兰芝的执念消散之后,洛萤就让白小姐先走了。
后来白小姐单独找了她一次,拿了些首饰银元酬谢,洛萤没收,收归紫罗戏衣,帮了白沉霜不过是顺手的事情,也是让杜兰芝了结心愿。
其后再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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